楊綰離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好啊，既然向董事長這麼有誠意，那我就要向陽集團百分之十的股權好了。”既然對方要談錢，她就跟對方談錢好了。
向東成冷哼了一聲：“看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懂，人要懂得見好就收。我心平氣和地跟你談，是給你麵子。”
楊綰離身子往後靠，擺出閑適的姿態：“堂堂向董事長，說話竟然也不算話。我還以為，向陽集團一直講的是誠信第一。”
“我這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向東成把手裏的報紙往茶幾上一拍，“這一次，如果秋華能夠順利度過難關，八年前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還是我們向家的大小姐，你所有的待遇，都會跟之前一樣。”
楊綰離眸中一閃，立刻就找到了向東成話裏的陷阱。他的前提條件是應秋華能夠順利度過難關，而不是楊綰離卷骨髓。也就是說，如果楊綰離卷了骨髓，應秋華還是不幸了，那麼他所說的這一切就都不算數。
她這個爹，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女兒來看，直到現在，也是商人之間的交易而已。
“向董事長以為，我很稀罕做你們向家的大小姐嗎？”楊綰離笑得十分挑釁，“我從離開你們向家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再跟你們扯上任何關係，所以我想，我要不要捐骨髓，是我的事情，向董事長你無權幹涉我的人身自由。”
向東成端起手邊已經涼透的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輕飄飄地說：“你這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楊綰離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就是不知道，向董事長準備怎麼給我罰這一杯了。”
向東成打開了手提電腦，把屏幕朝向楊綰離。
楊綰離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那上麵是一張合照，是她和風致還有江萊三個人的合照，向東成的信息甚至精確到排除了最近鬧翻的舒祺悅。
“你的兩個朋友，一個在本市，一個在美國。好像都有點家底，這些年，她們給了你不少幫助吧。”向東成用的是陳述句，這表示他對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竹在胸了，不怕楊綰離不投降。
在任何時候，向東cd是一個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楊綰離看著向東成，還是不解，自己的親娘到底是哪隻眼睛瞎了會看上向東成這種貨色的男人，要真是圖錢多好。
“如果你動了我的朋友和她們的家人一根手指，我可以隨時和董事長夫人同歸於盡。我一條賤命不值錢，董事長夫人的生死還是很要緊的。”楊綰離勾著嘴角，一字一句，“畢竟她手裏掌握著蔚藍珠寶很多事情，應家的一大部分產業都掌握在她手裏。這些年應家那邊的人都虎視眈眈，應少安雖然得他姑姑栽培，但畢竟還年輕，如果應秋華就這麼死了，向董事長想必很為難吧？”
向東成的臉色沉了下來。
楊綰離繼續笑著說：“如果我跟應家那邊的人合作，你猜他們會不會考慮竭盡全力跟你一拚呢，如果應秋華死了，你再怎麼力保應少安，人家的家事，你怕是不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