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的身體不可以出差錯。”應少安拍了拍自己胸口的領子,站起來說。
向文哲看了應少安一眼,摸了一下楊綰離的腦袋:“媽說了,你做你自己的決定就好,不用受任何人的強迫。如果你不願意呆在這裏,我明天一早送你回去。”
“哥。”應少安十分不讚同地喊了一聲。
向文哲擺了擺手:“她們兩個的性子你都清楚,何必強求呢。”
楊綰離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向文哲這是真心話還是懷柔政策了:“我可以申請安靜地睡一會兒嗎?”
向文哲笑了一下:“好,那你休息,讓少安在這陪你。”
“不用了,房間裏有人會打擾我睡覺。”楊綰離緩緩地靠在柔軟的枕頭上麵,別過頭去。
向文哲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睡著之後一直說胡話,少安陪著你,你才安靜一點。”
怪不得她一直做噩夢,還發燒了。楊綰離心說。
“讓她自己呆著吧。”應少安麵無表情地說完,走了。
向文哲衝著門口笑了一聲,對著楊綰離拱起的背說:“你走了之後呀,這小子就學會裝高冷了。”
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應,向文哲就帶上門走了。
楊綰離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揉著有些沉重的腦袋,鑽出被窩,一打開門,就看見自己的房門口放著一個托盤,上麵有成套的衣物。
洗漱完畢下樓,餐廳裏已經坐了許多人,向家除了女主人應秋華,一個不落地坐在餐桌邊上。甚至還有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也不是外人,是向東成妹妹的女兒,他向來偏寵的親侄女。
看到楊綰離姍姍來遲,徐文萱就誇張地喲了一聲:“不愧是大小姐啊,讓這麼多人等你一個。我們也就算了,外婆和舅舅可是長輩,真沒家教。”
向東成的臉色陰沉,也確實因此正不高興呢。
向文哲看了徐文萱一眼,解釋說:“奶奶,昨天半夜阿離發燒了。”
老太太一聽,立馬站了起來,走到楊綰離邊上,用自己滿是皺紋的手探了探楊綰離的額頭:“喲,還真是有點燒,你這孩子,病了怎麼也不說一聲。”然後她轉頭看著向文哲,“你也是,你知道你妹妹發燒了,也不帶她去醫院,就讓她這麼病著?你有這麼忙嗎?”
向文哲微笑了一下,低下了頭,這兩年老太太脾氣不大好,沒理的事情都能找到機會把人呲一頓,更別說這種有理的事情了。
“是她自己不肯吃藥也不去醫院的。”應少安涼涼說,從傭人手裏接過熱乎乎的牛奶。
他們這幾句話說下來,原本空蕩蕩的餐桌已經擺滿了食物,老太太拉著楊綰離入座:“阿離,咱們啊先吃早飯,吃完呢,你要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奶奶親自帶你去醫院,不指望這幾個臭小子。”
她這句臭小子也包括她自己的兒子向東成,還特意瞪了向東成一眼,向東成麵對自己的親娘也是沒脾氣,為了避免被罵個狗血淋頭,板著臉吃飯不說話,另外兩個臭小子就更不敢發言了。
隻有徐文萱不可以了,手裏的叉子重重地擱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外婆您偏心,您說了今天帶我去泌翠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