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誰比誰好受(1 / 1)

應少安沒有理會楊綰離的調侃,徑直走到了二樓另外一邊盡頭的房間,推開門:“住這間吧,哥回來看你也方便。”

這個房間對麵就是向文哲的房間,而隔壁就是應少安以前的房間。

楊綰離站在原地沒有動。她難以想象要再次跟向家的人一起生活是什麼樣的一個場景,這些人會一邊展現對她的好,一邊指責她是殺人凶手。

“你先休息,我明天帶你去醫院簽字。”應少安認為她是心虛,有些嘲諷地笑了笑,“你真的以為,你重新回到這些,向家的人心裏會比你好受嗎?”

楊綰離也自嘲地笑了一下,對啊,她的存在對向家人而言就是最膈應的事情,她自己還在這裏矯情個什麼勁。

她於是進了房間,把應少安關了外麵,沒有道晚安。

這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穩,斷斷續續的夢境讓她渾身大汗淋漓。

她是被叫醒的,恢複神智的時候,感覺自己嘴裏被塞進了什麼苦澀的東西,然後是強行湊上來的水杯。

藥味。

得到這個認知之後,楊綰離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麵前的水杯,把自己嘴裏的藥吐了出去,拚命地呸掉嘴裏殘餘的藥味。

水杯在厚重的地毯上滾了一圈,落在一雙棕色拖鞋的邊上,身型頎長的男人把水杯撿了起來,絲毫不心疼價值不菲的地板,隻是溫和地看著楊綰離說:“阿離,你發燒了,乖,把藥吃了吧。”

楊綰離看著眼前的人,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向文哲一如即往地溫和,他一開口,就好像是一道春風拂過了人的心頭。

“怎麼哭了呢,很難受?”向文哲伸手抹掉楊綰離臉上的淚珠,輕聲細語,“那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楊綰離確實很難受,腦袋重得要命,心裏有無盡的委屈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隻是掉著眼淚,仿佛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是不是因為藥太苦了?”向文哲見她不說話,笑了一下,轉身從身後拿出來一個鐵盒子打開,“知道你不愛吃藥,給你準備了糖果的。”

鐵盒子分成好幾個格子,裏麵是不同類型和口味的糖,小時候楊綰離吃完藥,總要從裏麵挑出來一個自己想吃的糖。

“謝謝。但我已經,不愛吃糖了。”楊綰離強迫自己從過去的一點一滴中回過神來,她再也沒有資格沉溺在這種嬌寵之中了。

向文哲溫和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看了一下楊綰離身後。

楊綰離這才意識到,著房間裏還有一個人,自己是半躺在一個堅實的胸膛中。她抬眼去看,隻看見一個堅毅的下巴,但她就是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用盡自己的力氣,撐著雙臂坐直了身子,她離開了身後溫暖的懷抱,衝著向文哲笑了一下:“我沒事,也不用吃藥,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

厚重的窗簾沒有透出一絲天光,床頭的燈幽幽地亮著,向文哲還穿著睡衣,楊綰離判斷現在應該是半夜。可是大半夜的,這兩個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發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