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忽然身後劍風隱隱,知是有敵人偷襲,當下反劍相格,丁當幾聲過去,擊落了三把長劍,隨即反過身去,刷刷刷連刺三劍,將來襲的三人手腕刺傷。
剛解決了三人,右邊又有兩人持刀砍來,吳天手腕連抖,挽起幾個劍花,瞬息間又將這兩人刺傷。
一旁的程公子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眼見吳天望了過來,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連忙拋下長劍,翻身上馬,叫道:“他奶奶的豈有此理,竟敢罪本公子,你給我等著!”調轉馬頭,急往鎮往馳去。六名隨從見公子走了,忙也上馬跟去。
圍觀眾人見那幾人離去,指指點點的評論了一陣,也即散去。
吳天替何闊海看了看傷勢,說道:“你所受的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休養數日便可痊愈。”說著站起身來,便往小鎮之外行去。
何闊海在身後叫道:“小兄弟,你救了我父女二人,大恩難報。我這裏有些許薄禮,還望收下。”對何鶯道:“鶯兒,拿去給恩公。”
何鶯應道:“是!”
吳天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徑自走了。
何闊海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歎道:“這少年俠風義骨,出手相助,原也不是為了博取回報。”
吳天出了那小鎮,徑往天靈宗的方向而去。他此次出宗門,為的是替師妹采摘千年靈芝,如今靈芝到手,自然便該回去了。
天靈宗在青陵城附近的高山之上,青陵城離這裏還有極遠的路程,若是騎馬的話,約莫尚需四天,但吳天輕功甚佳,全速奔行疾逾快馬,用了不到三天時間便回到了青陵城。
他一到青陵城,轉而向西,馬不停蹄的便往天靈宗趕去。上得山來,剛到宗門口,卻見一名弟子迎了上來,說道:“吳天師兄,你回來啦,宗主受傷了,你快去瞧瞧吧!”
吳天心中一震,道:“我師父怎樣?”那弟子道:“昏迷不醒,現還躺在床上。”吳天聞言當即便往師父的住房快步奔去。
來到師父門前,見到師弟楚楓站在一旁。楚楓也是吳銘的親傳弟子,他見到吳天,說道:“師兄,你回來了?”吳天點了點頭,推門入房,走到師父床邊,見師父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全沒了往日神采。他心中一酸,伸手搭了搭師父的脈搏,隻覺跳動甚微。
身後腳步聲響,楚楓跟了進來。吳天問道:“師父受傷多久了?”
楚楓道:“兩天了。張長老和李長老已經替師父用內力療傷,現下傷勢已經得以控製,隻是還未曾醒來。”
吳天點了點頭,又問:“師父怎樣受的傷?”
楚楓道:“不清楚。前幾天師父出了宗門,回來時便已受了重傷,我們還未及詢問,師父便昏了過去。”
吳天默然,過了一陣,又問:“師妹怎樣了?”楚楓道:“回師兄話,師妹至今還在昏迷中。”
吳天點了點頭,道:“你看著師父,我去看看師妹。”說著轉身出了房門。穿過兩條回廊,來到一間房前。吳天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推門而入。房中燒著檀香,馨香淡淡。吳天來到床前,紅帳之內,一名少女靜靜地躺著,神色安詳,似乎睡得正香。
她臉色很白,比尋常膚色白皙的女子尚白了幾分,卻顯得頗不自然。
這少女便是吳天的師妹吳青,乃是其師吳銘之女。
吳天這位師妹自幼體弱多病,兩歲之時嚐得名醫秋生診斷,說她難以活過二十歲。秋生曾開下一張方子,說:“以此方或可救她一命,至不濟,亦能維續她生命二十年。”那方子中最隻要的一味藥材,便是前年靈芝。
數日前,吳青忽然染了風寒,就此昏迷不醒,請了數名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前來診治,俱都無濟於事。吳天自幼便看著這位師妹長大,於她實有兄妹之情,見她身染惡疾,五內如焚,心知隻有秋生所開的那方子方能奏效,當下辭別師父,外出尋藥。
吳天曾替師妹尋過幾次藥,知道東邊遙遠的原始山林中便藥這前年靈芝,他在那原始山林中苦尋數日,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教他找到了靈藥。他拿了靈芝,當即趕回。至中途實在累得緊了,隻好停下稍作歇息,卻被他遇上了那不平之事。
吳天掀開床前帳子,靜靜地看著床上少女,過了良久,輕聲說道:“青兒,你放心,師兄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
放下帳子,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他徑自來到藥房,取出藥單,照著單上細心的抓了一副藥,與那靈芝混在一起,放入煎藥的鍋中煎熬。
藥煎好後,吳天將藥湯盛在一個小碗之中,端著便向師妹青兒的房間行去。行至半途,突聞屋頂傳來異響,似是有人在屋頂上踏瓦而行。他心下一驚,忙放下藥碗,躍上屋頂,隱隱見到一個黑影消失在遠處房牆之後。
吳天心下一驚,暗道:“師父!”急忙飛身往師父房間趕去。來到師父房前,見到師弟楚楓仍是守在門外,問道:“你可見到一個陌生人來過?”楚楓搖搖頭,道:“沒見到什麼人過來。”
吳天推門入內,見到師父安靜地躺在床上,當即放下了一半的心,隨即悄悄退出,問楚楓道:“張李兩位長老都到哪裏去了,為何宗門內如此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