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日葬禮(1 / 2)

這是一片荒蕪的世界,大地寸草不生,昏黃的天空中除了一把倒懸的巨劍之外空無一物。幹裂的土地上範嶽蕭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他抬頭看著那把劍,巨劍散發出奪目的光芒,瞬間把這昏黃的天空照得透亮,在一片柔和的光明中範嶽蕭恍然醒來。看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整個睡衣已經濕透,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汗液,他揉了揉微疼的腦袋,有些艱難的掙紮了一下,身體還能動,這讓他有些慶幸。

他起床量了一下體溫——39.8℃,又是高燒。今兒不去學校了吧?他這樣暗示自己,可最終他還是決定去,這個學期他已經落下太多課程了,如果再不去他恐怕明年得重修了……

“所以你昨晚又做了同樣的夢?”高明問他。

範嶽蕭點點頭,把鼻子裏的紙團扯出來,鼻血已經止住了,可是總感覺喉嚨裏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兒。

高明說:“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醫院,你這頭痛病也不知道犯了多少次了,每一次還伴隨著流鼻血,這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事兒!”

“我沒錢!”範嶽蕭簡單回複。

高明歎了口氣,他知道這是宿命躲不過的,範嶽蕭必然會在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死去,這是一個輪回千年的詛咒。這麼久了,他還是沒辦法救他。

可是為什麼會有一把劍?

高明當然不會相信這把劍隻是單純的一個夢,難道這是一個契機?

高明卻想不明白,他試圖用法力去感受那把劍,卻什麼也感受不到,範嶽蕭的泥丸宮裏空空如也,和一個凡人沒有任何區別。

這一世結束了,大不了下一世我繼續做你大哥!

千年了,他不介意再等一千年。

“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不知道啊,我感覺我活著就是為了活著。”

這才是真實的範嶽蕭,不管他以怎樣的身份活著,他永遠無欲無求,活著僅僅就是為了活著,別無其他。

範嶽蕭看著遠方的地平線說:“其實我就想活著,可我就是感覺我活不了了。”

“努力活下去啊蠢貨!”

範嶽蕭笑了笑,這句話像是一句嬉笑怒罵,可聽著更像是一個催命符。

他的大限將至。

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或者漫無目的或者,或者活得明明白白,但卻極少有人知道自己的大限。

路永遠在腳下,可路的盡頭卻不知在何處,或者轉眼即是,或遙遙無期。

但範嶽蕭卻對自己的感覺很奇怪,他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大限,他已經看到了死神一步步逼近,然後在他耳旁囈語。

高明問他他的願望是什麼,他想了好久,突然發現,在死亡麵前,一切都似乎變得不再重要,他決定在大限來到之前努力活成一個快樂的人——他從出生就沒怎麼快樂過,被遺棄,在孤兒院被當做異類,被收養後似乎過了一段不錯的時光,可養母就在他麵前身體被碾得粉碎,直到現在殷紅的畫麵還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那天高明拉著範嶽蕭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出來時高明摟著兩個穿得火辣的女人,大聲對範嶽蕭說:“人生得意須盡歡,活著就是他媽的應該盡興!”

說著推了一個女人過去,女人很是溫順的依偎在範嶽蕭懷裏,手掌透過他的衣服輕輕撫摸他的胸膛。另一隻手扶著範嶽蕭的手放在自己的溫香軟玉之上,範嶽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軟,他手微微向下,感受著那顆因為酒精和**而蓬勃跳動的心髒如癡如醉。

女人很奇怪為什麼範嶽蕭的手停在了那裏,他抬頭看了一眼範嶽蕭,對方的眼裏噙滿了淚水,她以為他隻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或者是因為失戀了。她準備安慰一下他,而他從她的心髒處拿開手,擠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對女人說:“你知道嗎,剛剛你感受到的那顆心髒快要停了。”

女人以為他說的是某個電影中拗口的情話,她努力裝作已經聽懂了的樣子,伸頭輕輕吻了一下範嶽蕭,卻沒想到範嶽蕭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