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叮叮幾聲響,那些人手中的鈴鐺全部損毀,那野豬精頓時脫了陣法,被困良久,早已經是凶性大發,此刻看到那些困住自己的人全都失了法器,長長的嘴往前一拱,立刻就有人被他拱了個人仰馬翻,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不活了。
剩下的人倒也冷靜,他們立刻跳開,避開野豬精的攻擊,各自從身上摸出武器準備和野豬精拚個你死我活,卻不想那野豬精竟是頭也不回的跑了。那些人剛鬆了一口氣,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過來,男的撐著一把血紅色的油紙傘,那油紙傘上墨綠色的巨龍在一晃一晃中竟像是活過來一般,而那女的手中拿著一張弓,她隨手拉著弓弦,明亮的光箭在弓弦中若隱若現,於是就有人認出這些光箭正是打碎他們鈴鐺的武器。
為首的那個人對漸漸走近的兩個人說:“你們可知道你們做了什麼?”
撐著油紙傘的高明搖了搖頭,笑著說:“你覺得我們幹了什麼?”
那人沒想到會有人反問他,先是一愣,然後怒從心起,大聲嗬斥:“你們放走了一個妖怪!”
“放走了就放走了。”高明漫不經心的說,隨即眉峰一挑繼續說:“順便說一句,以後這些事你們就不用管了。”
那人冷笑一聲說:“你以為你是誰?”
高明又是漫不經心拿從懷中拿出一個事物,那些人被他的這個動作弄得一頓緊張。高明把那東西遞給為首的那個人說:“認識這個不?”
那人掃了一眼輕蔑一笑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裁決司的大人!”
高明笑著說:“知道了還不快滾?”
那人麵部不自覺抽搐了一下,退了一步說:“什麼時候裁決司管到我白蓮教上來了?”
高明笑容不變:“既然沒有先例,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那人還想說什麼,突然隻覺泥丸宮一陣跳動,高明後麵的白若溪目光透過高明看著為首的那個人,那人想壓住心悸,放出狠話:“三日後白蓮教眾自當上門拜訪。”
說完正要離開,高明攔住他們問:“你們是要回去報信?”
那人以為高明害怕了,冷笑一聲問:“怎麼?怕了?”
高明笑著搖頭說:“怕倒是不怕,就是覺得你們不太像回去報信的俘虜,你們知道古代回去報信的俘虜長什麼樣兒嗎?”
那人下意識搖頭,他實在不知道高明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高明把玩著手中的油紙傘,笑著說:“他們都是沒有耳朵的。”
話音剛落,一道紅影飄過,高明好像是未動一般站在原地,過了好久,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哀嚎,緊接著哀嚎聲像是被傳染了一般在人群中彌漫開來,所有人都捂著耳朵開始哀嚎,為首的那人果然不一般,中山裝已經被耳朵上留下來的血染紅了,卻不見他哀嚎,隻是臉色變得煞白,倒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驚嚇過度。但他明白,眼前這兩個人能輕而易舉割了他們的耳朵,若是願意,割破他們的喉嚨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他不清楚什麼時候裁決司出了這麼號人物,其實這也怪他們孤陋寡聞,武陽本就是邊陲小城,而且白蓮教自從被大清洗之後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那些非常落後的地方傳教,哪裏知道這受昆侖直轄的執法機構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此時的他再也不敢放任何狠話了,倒像是一群鬥敗了的喪家犬,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了。
高明轉過身來笑著對白若溪說:“你看,活著多好。”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白若溪卻知道他是在嘲笑那些為了活命而完全失去風度談判的白蓮教眾,但她卻沒想到,高明這話一方麵是嘲諷,另一方麵卻又是在感歎,剛剛逃跑的那些白蓮教眾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活了過來的範嶽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