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抖,說沒感覺那是假的,心裏酸酸澀澀的一片,“罪臣之女,現在潛逃在案,聖上自可以耐心等待,應該很快就可以將此女緝拿歸案,就地正法。”天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放肆,朕什麼時候要她的命了。”金玉竹言看上去顯然是氣急敗壞。
“那敢問聖上找她幹什麼?”
“......,你管我找她幹什麼!”這明顯是惱羞成怒,但是此時此刻從母親死去開始,她的心痛到麻木開始,到現在她終於又再次感到了一絲絲活過來的感覺,一點點甜在心間泛濫。
許久,明雪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冷硬僵直的說道,“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內憂外患之際,臣上秉,祈問此舉何意?”
“你,哼!朕是皇帝還是你是皇帝。”
隱隱幾分怒意的臉龐還是那麼豔麗似桃花,卻已經完全看不見稚嫩天真的倔強的神情,威嚴的自有幾分帝皇天生的尊貴不容抗拒。
明雪深深的看了金玉竹言一眼,在他的眼神怒瞪之下,很識時務的低下頭,幹脆的說道,“臣惶恐。”
“你還惶恐,朕以為你早就不將朕放在眼裏了。”語氣中隱隱的不滿,讓明雪有那麼幾分恐慌。
啟哲拓疆就是榜樣,同樣是功高震主,手握重權,明雪在不知不覺間犯了和一樣的錯誤,沒有任何解釋,隨即低下頭顱,“臣是陛下的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是屁話,是個皇帝都特喜歡這句話,那證明了他們絕對至高無上的權利。而明雪現在還不能離開金玉竹言,一切都還沒有安穩下來,他還很危險,皇位也還不穩固,適時的妥協如果是必須的,那就這樣做吧!
“哼,說的好。那麼現在朕要你找闌珊明雪,然後安安全全的將她帶到朕的麵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了吧!嗯!”
沒有絲毫猶豫,“是。”說完就閃身消失在了金玉竹言的麵前,忽略了身後那陰霾到了極點的眼神,也許他已經真的不是當初那個看起來倔強有些冷漠天真的人了。
遙望一下,那緋紅似血的天空,戰場的血腥讓一個如桃花般的男孩真的長大了。隻是那逝去的一切,相較於現在究竟是值還是不值呢?沒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現在隻能向前進,不斷的向前進,沒有選擇。
“大人,不好了。”
“什麼事?”
“東疆、西境、南地同時出現了各國的軍隊,來意不明,情況不明,請大人示下。”
心突的收緊,眼神銳利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焦急來報的士兵,“皇帝陛下知道了嗎?”
“小的和先鋒官一同來的,相信這時候陛下已經知道了。”
“很好!”怎麼的都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陰冷的感覺讓來報的小兵直接寒戰連連的跪在地上。
黑色的披風仰起,血紅的天光印在惡鬼般的麵具上,陰冷肅殺的感覺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不要攔著我,該死的,都不想活了嗎?朕是皇帝,難道你們就不怕朕滅你們九族,放肆,放肆......,不要攔著朕,朕要去殺了,那些背信棄義的混蛋,讓他們知道朕不是好欺負的,放開,聽見了沒有?!”
“皇上!”彷佛從天邊而來的天音,周圍的太監宮女還有近衛軍官們彷佛看見了救世主一樣,熱烈的眼神看著明雪一陣肉顫,強忍著揉額頭的衝動,明雪一字一句地說道,“陛下不是陛下一人的,陛下是天下百姓的,何況陛下剛登基,不說還不熟悉政務,就是身旁也還有許多不軌之徒在盯著陛下的皇位。您是先皇選定的皇帝,先皇是明主,陛下你自己思量幾分吧!不要讓先皇失望,也不要讓您的母妃失望,他們都在看著你呢!”
看著金玉竹言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那黑的就是鍋底的臉色也沒能攔住明雪的話語,一眾人齊齊的用看著偶像的眼神看著明雪,直至明雪將話全部說完。最讓他們驚奇的是這位新皇居然沒有生氣,也滅有暴怒,僅僅隻是臉色不好看而已。對他們這些人來講,那就是強人,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對他們這些宮中生活了差不多一輩子的人來說,皇帝就是一切,為皇帝做好一切,讓皇帝滿意就是他們一生追求的目標,想想竟然有人敢和皇帝叫板,雖然說是正確的,但是那是皇帝耶,一個不高興就能取了他們命的人,甚至還會牽連他們妻兒老小,想想他們,就覺得自己絕不可能有勇氣和皇帝的叫板講道理的那一天,那是不可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