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布滿傷痕的幸福(2 / 3)

珊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印象中的珍彩是絕不會來酒吧這種地方的。

可是珊妮仔細看了下,吧台上那個衣著樸素,跟酒吧整個氛圍格格不入的女生,的的確確就是珍彩。

珊妮的眼裏閃過一絲陰毒。

她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服務生端著盤子朝她走了過來。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服務生禮貌地問珊妮。

珊妮從桌上拿起一杯雞尾酒,放在服務生的托盤上,指了指吧台上不停灌酒的珍彩:“把這杯酒送給那個女生。”

珊妮塗著紅色丹蔻的手指夾著張紅色的鈔票放在了服務生的托盤上。

服務生立即點頭:“好的。”

珊妮遠遠地看著服務生將酒放在珍彩的麵前,本就有些醉意的珍彩想也沒有想,端起酒一飲而盡。

看著珍彩一口氣喝下了自己精心為她準備的酒,珊妮陰毒地笑了笑,嘴角浮起一絲嘲弄:“好戲還在後頭。”

珊妮在讓服務生送給珍彩的酒裏下了藥。不久,珍彩便倒在了吧台上。

酒吧裏嘈雜一片,所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興奮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吧台上的女生被人帶走了。

走出酒吧,珊妮感覺到了酒吧內外的強烈溫差,纖細的手指將身上的衣服收攏了些。

一輛黑色轎車經過,停在了酒吧門口。

“快走吧!”珊妮打了個寒戰對身旁的男人說道,黑色的高跟鞋在地麵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男人抱著珍彩,緊跟在珊妮身後。

夏哲從車內下來,今天的夜晚,他很需要酒精來麻醉自己。

他剛要踏進酒吧,眼角一道流光閃過。

夏哲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了今天在片場上遇到的珊妮。

他剛想鄙夷這女人醜聞還沒過就又來酒吧瞎混,黑亮的目光卻落在了珊妮身旁的男人身上。

確切地說是那個男人懷裏抱著的女生。

看清那張臉時,夏哲感覺心緊繃了起來,腦海裏一陣慌亂,不假思索地衝了過去。

“站住!”一道憤怒的吼聲讓珊妮和男人都愣在原地。

男人轉過身去,見來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警惕的心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臉上帶著凶狠的痞氣:“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對你沒好處。”

男人狠狠地威脅道,身旁的珊妮卻愣在了原地。

珊妮怎麼也想不到夏哲會突然出現在門口,把自己的惡行完全看在眼裏。

夏哲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珊妮,目光陰冷地朝恐嚇自己的男人衝了過去。

“放下她。”

夏哲冷冷地說道,話語簡單而有力,黑亮的眼眸裏迸射出寒光,讓男人頓時有些畏懼。

看著夏哲極欲解救珍彩的樣子,珊妮的心狠狠地刺痛了,她不禁回想起自己與夏哲初遇的那個夜晚,夏哲也是像這樣從騷擾自己的流氓手上救下了她。

迷醉之際,珊妮第一次看清夏哲的臉,然後就是這麼一個模糊的影子,讓她深深地刻在了心裏。

“這麼晚,一個女生在外麵喝什麼酒。”

這是夏哲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帶著冷漠的斥責,可是卻讓珊妮覺得很溫暖。

第一次有人關心她,哪怕語氣不善,但真的是第一次。

媽媽在外麵跟男人鬼混,爸爸也是爛酒鬼,喝醉酒動不動就打她,從小到大,她沒有被誰在意過。

夏哲的出現讓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珊妮愛上了這個男生。但是,很顯然,夏哲已經忘記了那個夜晚,也忘記了當初的珊妮。可是這一段記憶卻像寶貝似的被珊妮珍藏在心底,從未忘記。

“把她放了吧!”珊妮虛弱地說道,望著夏哲的眼神有些受傷。

男人不解地看了珊妮一眼,但還是聽話地將珍彩放下,夏哲急忙衝上前去,將醉倒的珍彩抱進了懷裏,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珊妮,一句話也沒說,冷漠地離開了。

暗淡的街燈下,夏哲抱著珍彩離開的畫麵很唯美。

看著夏哲遠去的背影,珊妮的眼裏淚光閃爍,夜風帶著陣陣寒意肆虐珊妮的全身,珊妮感覺很冷。

“夏哲!”

珊妮終於大聲地喊出了那個名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夏哲站住,沒有回頭,手中還抱著不省人事的珍彩。

“如果當初成為女配角的是我而不是珍彩,你是否也會像護著珍彩一般地一再護著我?”

珊妮站在原地等待答案,眼中充滿了期望。

“任何人我都會幫,但是她是與眾不同的,希望你不要再有下次,若是珍彩再因為你而受到任何的傷害,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夏哲冷漠地說道,抱著珍彩大步離開。

聲音隨著夜風灌進珊妮的耳朵,珊妮終於哭出了聲音。

“好,從今天起,我會忘記你,不會再踏進你們的生活一步。”

珊妮衝著夏哲漸漸沒入夜色的背影喊著,眼淚早已奔騰。

夏哲沒有再回頭,珊妮對他來說隻是個無關痛癢的路人,他此刻擔心的,唯有懷裏的珍彩。

珊妮無力地蹲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這一次,她真的絕望了。

夏哲將珍彩放到車上,冰冷的手拍打著珍彩滾燙的臉。然而不管夏哲怎麼拍打珍彩的臉,珍彩都沒有醒來。

夏哲握著珍彩冰冷的手,眉頭蹙緊了起來。

若是就這樣送醉酒的珍彩回家,她家人一定會擔心。而這裏離自己家又太遠……黑色的奧迪急速地在大街上奔馳著,最後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門口。

漆黑的房間裏,夏哲開完燈,將醉倒的珍彩小心地放到床上。

夏哲用手輕輕地挑開珍彩額頭遮掩的發絲,心有些悸動,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珍彩因為包紮而顯得粗壯的小腿時,他的表情驟然冷了下來。

他不是傻瓜,他知道她跑去酒吧喝酒的原因,一定又是因為佑賢。

夏哲俊帥的臉上散發著冰冷的寒光,他攥緊拳頭轉身意欲離開,卻被珍彩一把抱住。

“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珍彩嘴裏喃喃地低聲哀求著,滾燙的臉貼在夏哲的背上,眼淚浸濕了他單薄的黑色襯衫。

夏哲轉過臉去,看著離自己那麼近的珍彩,她的臉色極為憔悴,惹人憐惜。

夏哲的心裏一股熱流激蕩,情不自禁地靠近珍彩,當他快要吻上那蒼白的薄唇時,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不要走,佑賢。”

一盆冷水朝夏哲從頭到腳地澆了下來,他的動作猛地僵住了。他慢慢地將珍彩圈在他腰上的手分開,然後幫躺在床上的珍彩蓋好被子。

聽著珍彩不停念著的佑賢的名字,夏哲臉色陰暗地走出了房間。

寬敞的房間裏,因為拉著落地窗簾,屋內很是昏暗,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

一夜宿醉,珍彩頭疼地睜開眼睛,茫然地望著四周。

這是哪裏?

整個房間雅致而又讓人陌生,珍彩滿心疑惑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走到窗邊,伸手拉開了窗簾。

刺眼的陽光讓珍彩睜不開眼,昏暗的空間頓時亮堂了起來。

窗外縈繞著薄薄的霧氣,太陽的光線泛著金黃,穿透濃厚的雲層,在天邊留下了一層彩色斑斕的霞雲。

望著樓下小得像螞蟻的行人和車輛,珍彩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酒店裏,不免有些慌亂。

昨晚她隻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珍彩緊張地察看著自己的衣服,發現沒有被動過之後,才鬆了口氣。

不過到底是誰送她來這裏的,珍彩根本想不起來。

今天還有戲,珍彩在浴室裏簡單地梳洗了一番,便拿著包走出了酒店。長發遮著珍彩嬌小的臉,珍彩徑直朝馬路邊走去,準備攔輛出租車直接去拍攝地點。

路上,總有人頻頻地朝她看來,珍彩有些訝異。

雖然因為上次“跳板門”的事件,很多人認識她。但平時她幾乎都是素顏,穿著都很普通,走在路上幾乎沒人認得出來,為什麼今天會有那麼多人看她。

路過馬路邊的報刊亭時,珍彩頓時全身打了個冷戰,目光震驚地望著放在支架上的最新娛樂報紙,緊攥的拳頭開始顫抖。

報紙頭版的照片上的人正是她自己。

珍彩怔愕地望著報紙上的照片:夏哲正扶著自己,走在酒店的走廊上。

標題處“話題新人珍彩再曝新醜聞,與偶像巨星夏哲酒店開房被偷拍”,被放大的字體清晰地展露在珍彩的眼前,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

珍彩的腦袋“轟”地一聲,她頓時無法思考,慌亂地丟下一個硬幣,拿著報紙便跑。

出租車內,珍彩手握著報紙,攥得指尖發白。

怎麼會這樣?詆毀性的文字刺痛了珍彩的眼,任她拚命地回想,珍彩就是想不起昨晚的事來。

腦海裏除了酒吧裏色彩斑斕的燈光,瘋狂的人群,無數的酒杯,再也沒有其他。

珍彩趕到劇組,手握著報紙,臉色蒼白,像被抽了魂的木偶似的,表情僵硬,眼神空洞地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內心有股聲音在不停地對她說,她要去找夏哲。

隻有他才能告訴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酒店裏?為什麼還是和他在一起?

化妝間裏的夏哲握著iPad正在瀏覽著新聞,隻是,他手指與那機械的觸碰聲讓人覺得他是如此的孤高厭世。

造型師前後撥弄著什麼,似乎再前衛的修飾,也不能讓這不食煙火的藝人一展笑顏。

報紙在珍彩手中迅速變形,無數的褶皺訴說著它的無辜。珍彩的手指朝夏哲的座位冰冷地接近,釋放,報紙很穩地落在了夏哲的梳妝台上。

“什麼事?”

夏哲的冷漠並不會因為眼前的珍彩立即消散,他抬起頭瞥了珍彩一眼,冷冷地問道。

“你明明知道。”珍彩平靜的外表下,掩飾著一顆難以平靜的心。

“我幫了你,你還對我這麼傲慢,是不是有些不識好人心啊?”

夏哲瞥了一眼桌上的報紙,冷嘲道:“看看你自己吧!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對你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