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段玖簡單至極地回答了兩個字：“沒有。”
“沒有？”段洵挑了挑眉，“故意瞞著不說？”
段玖瞥了他一眼，撓了撓眉毛，無言以對。
畢竟是親弟弟，段洵是知曉段玖的性子的，輕笑了一聲，“上次你給舒靜推薦了個女孩子？”
段玖注視著段洵。
段洵說：“我知道很奇怪？我好歹也是副台長。”
“那又如何？”
“哦，我本來是想跟你談談那姑娘的事情，既然同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也沒什麼興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段洵見段玖微微蹙了蹙眉，嘴角淺淺地勾起，又清咳了一聲，拍了拍段玖的背，“罷了，回去吧。”
段玖卻如鞋子與地麵黏住了一般，定定地立在原地。
段洵又挑了挑眉，故作疑惑地問：“不走？”
段玖緊緊抿著的唇終於被撬開：“陶醉怎麼了？”
“嗬，”段洵眯起眼，意味深長地問，“你肯承認了，她叫陶醉？”
段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陶醉是我介紹給舒靜的，如果她做錯了什麼，我有連帶責任，我至少要對自己的行為，對舒靜負責。”
段洵雙手慢慢地環抱在胸前，又以一副慵懶的姿態給段玖比了一根食指：“第一，舒靜是你嫂子，你這樣直呼其名不好吧？”
“關於這個問題，哥，我想我用不著提醒你你剛才說的‘舒靜是你嫂子‘這句話中間需要加一個‘曾經’吧？”
段洵蹙了蹙眉，雙手放下，“你……”
盡管這樣提起段洵的傷心事並非段玖本意，但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第二呢？”
“第二，我說陶醉的事情就必須是她做錯了什麼嗎？你就這麼不信任她？既然不信任她，為什麼還要把她推薦給你嫂子。”段洵故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像是故意挑釁似的。
段玖的喉結滾了滾，卻啞口無言，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緊緊地抿著唇，沉吟了良久才開口道：“她做事有些馬虎，但卻是個很認真……”
說到一半，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解釋很無力，她認真嗎？認真的話當時就不會爽約，認真的話就不會辜負自己當年那麼久的期待。
段玖深深吸了口氣，“哥，有些事情到時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你隻需要把你想告訴我的告訴我就可以了。”
段洵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我這個人活的也算失敗，不是個好丈夫，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兒子，到最後連哥哥都做不好，自己的弟弟在想什麼，要做什麼也不知道……嗬……罷了，不管陶醉是不是你女朋友，到底還是要知會你一聲，不是她犯了什麼錯，她一個實習生能錯什麼，但你知道電視台是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地方，她那樣的性格很快就會被剝削的連骨頭都不剩，你嫂子見過她晚上加班到很晚獨自回家，見過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飯，也見過她被欺負的場麵，一個實習生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你如果有心的話可以去問問她發生了什麼。”
段洵邊說邊注意段玖的麵容，卻沒有發現他意料之內的神情，不知是他隱藏得太好，抑或……根本無所謂。
段玖神色平淡地說：“你也說了電視台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如果她真的被欺負了，隻能說明她不強，不適合這樣的壞境。”
“所以呢？”段洵反問。
段玖皺了皺眉，“所以？”
“我以為你會要求我幫她換個環境。”
段玖對段洵的說法很是不以為然，“……你想多了。”
段洵確實是想多了，段玖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甚至於他早就預料到陶醉會無法適應那樣的環境，陶醉這個人總是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二十多歲的人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又傻又天真，她以為電視台是個能發展自己的平台，是個通過自己努力就可以成功的地方，她最終會發現她的夢想不過是場泡沫。
那天在樓梯間看到的低頭哭泣的她，因為一次大路考不過就緊張就手忙腳亂的她，麵對他的若即若離茫然而倉惶的她……說實話，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也在他的計劃之中。
隻是，有一件事情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以為他聽了段洵的話後會覺得高興，但他並沒有。
段洵對他露出的疑惑和好奇的眼神，其實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良久，他清咳一聲，像是解釋一般，“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總要有人告訴她這個道理。”
段洵不置可否地哼了聲：“隨便你吧。她是你的人，皇帝不急，我急什麼。”
——
從老宅回去後沒多久，段玖就接到了康喬的電話。
段玖知道康喬要說些什麼，開門見山便問：“調查完了？”
康喬問：“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