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兩路縱隊保鏢鞠下躬,喊道:“顧小姐好,歡迎顧小姐回家。”
看到這樣的場景,仍有種想笑的感覺,這個家,哪有一點溫馨之感。
為首有一位雙發鬢白的老人,看我的眼神中夾雜欲出的淚水,我忙著喊一句:“吳媽。”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握著我的雙手,激動的說著,由於年齡的緣故,說話聲中帶著一絲顫抖。
吳媽,雖是我家的傭人,但卻是真正把我拉扯大的人,童年多少個孤獨疼痛的日子都是她陪我走過,從小失去父母的我,一直把她當做母親。當年的不告而別,肯定傷了她不少心。
和吳媽說話之間,一個中旬男子從屋裏大步走出,並說道:“原來溪漫真的回家了,我原以為是禦諾開玩笑,幾年不見,越長越漂亮了。”
雖五年不見,但跟當年爺爺收他為兒子時的模樣,真是一點都沒變。我還沒開口之際,身邊傳來了聲音:“爸,溪漫剛回來,就別讓他在這說話了,進屋吧。”
“也對,溪漫,快進來,你媽媽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男子說到。我沒有答話,跟著他們進去了。媽媽,我從來沒有過。
穿過偌大的客廳,來到了餐廳,看見一位貴婦穿著圍身裙,也許是她感覺到來人,抬頭看了下,驚喜之餘說道:“漫漫,你回家啦,媽可盼著你回來了,來來來,坐下來,我準備了你愛吃的。”邊說邊過來抓住我的手,把我往飯桌上帶。
“林姨,不用這麼麻煩,我在飛機上吃過了,你們等了那麼久,先吃吧。”我帶著距離的回答,承認她是我媽,的確很難做到。
林素稍顯尷尬,放下抓住我的手,說道:“漫漫,我知道你還在怪我…”
梁越聽到我這麼不領情的回答,冷聲說道:“他是你媽,怎麼長這麼大這點規矩都還不懂嗎。”
一天的奔波,加上爺爺的病情在心頭難解,又看見這些人裝模作樣,本一向養尊處優的我,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她不是我媽,你不是我爸。我以為這點你應該很清楚的。”
“你…”梁越被我的話給震怒了。
“好了好了,別在說這些了,漫漫剛回來,累了。”林素急忙解圍道。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上樓了,明天一早去看爺爺。”不顧他們的臉色,我獨自上樓了。
熟悉的向二樓走廊盡頭走去,因為從小喜歡清淨的緣故,當時爺爺特地把我的房間安排在這。
走進我的房間,並沒有想象中的灰塵仆仆,反是一陣幹爽的氣息,看的出來,這個房間常年有人打掃。心想應該是吳媽吧,也隻有她會這麼做了。映入眼簾的,是床上方一副巨大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在一片花海中歡笑著,好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坐上軟軟的床墊,抱起床邊的大熊,陪伴了曾我十八年的公仔,當年走的太急,沒顧得上帶走它。現抱著它,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手碰到大熊脖子上冰涼的東西,一看原來是我抽屜的鑰匙,抽屜裏有什麼,我已經不太記得了。
拿出鑰匙,打開抽屜,看見裏麵有瓶瓶罐罐,書信,禮物,十八年間的記憶,就如同這抽屜一般,全部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