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天野見狼長祭等人表情也是不對勁,唯恐愛妻被欺,狼性勃發,眼冒綠光對著眾人全然無懼。
誰人也沒想到,救人的竟然是狼族內訌,都看著這個嬌小瘦弱的狼族女子。
狼心蘭不急不忙用苗語說道:“蛇老此言太過武斷難聽,你我同宗,我會幫著外人嗎?!”。
狼藏足早就不滿於她,依舊不饒人說道:“你有何話說?”。
狼心蘭道:“狼王有令,我們此來中原是誌在揚名?還是斬盡殺絕?”。
“此地我族不過數十,漢人卻有數百,如若傷得一人性命,漢人必定群起攻之,那時我等可有益處?!”。
狼藏足久近毒物,心性也潛移默化變得凶殘惡毒,仍冷然道:“再多十倍,我也能毒死!”。
狼心蘭不理他,繼續道:“即便我等全身而退,從此惡毒之名永係狼族,莫說名揚天下,僅在中原走上幾步便是四麵楚歌,這時狼王之願嗎?!我狼族難道能與天下萬千人士為敵?殺盡天下人嗎?!”。
狼藏足一時無語,默然尋她漏洞。
狼心蘭又道:“漢人雖平庸懶散,但個人顏麵看得比性命都重,蛇老這麼說,不是逼得他們拚命嗎?!狼王平日曾說:‘折服人心比挖出人心更為高明’,隻要給漢人留些臉麵,他們才會更佩服狼族、更臣服狼族的”。
狼長祭聽得分明,也道:“蛇兄出盡風頭了,看那漢人誰人敢惹老兄,別氣那老道了”。
狼毒花深知師父脾氣,雖然仍有些討厭狼心蘭,但不願師父與狼天野為敵,也勸道:“師父別理那老道了,還有兩個更厲害的人物等您收拾呢”。
狼藏足聞言,看了看第一位的老僧和柳崇義,憤憤地道:“小丫頭牙尖嘴利,兩麵討好!”。
狼心蘭知道他是在說自己,雖不願意,但仍是給了他一個台階,說道:“多謝蛇老大度,心蘭太過冒失,請蛇老恕罪”。
說著向他躬身一禮,唯恐夜長夢多,走到他和施陽之間,對施陽用漢語說道:“我族長老嬉戲人生,與道長說笑,萬望道長不計前嫌,回去將養幾日便愈。掌上並非中毒,僅是藥物,以烈酒和醋交替浸泡即可解癢去根”,說完向道士隊伍一使眼色,兩道士早已識趣趕了過來。
施陽早已又疼又癢,痛苦難當,見師弟們也過來攙扶,這才無言退回。
狼心蘭所說之言,那翻譯和狼毒花大致能懂,但也知深淺,沒敢和狼藏足明說。
柳崇義見一場災禍瞬間被這狼族小姑娘化解,心存感激,麵上卻不能露出絲毫聲色,隻是偷眼觀察狼心蘭和狼天野。
眾人見狼心蘭三言兩語便阻止了一場慘烈搏命,輕聲議論紛紛。
狼心蘭心中自有主意,明言是為了狼族大計,自是不假,但也存有私心,她本意讓狼天野入贅白雲堡,一生穩逸安順。但此戰若有人送命,狼族與中原武林必成死敵,果真如此,白雲堡如何能收容狼天野,到時他夾在中間更是無依無靠、左右為難,自己如何安心,可憐她如此良苦用心,天下之大,理解她的也就隻有一個狼桑白。
白雲依見姐姐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談笑間化險為夷,似乎沒有她應付不了的事物,佩服得五體投地,暗暗立誌要像她一般足智多謀,卻也自知頭腦遠不如她靈光,不敢想象以後沒有了她的日子,自己如何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