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商?”
“呃……是。”
“我怎麼沒聽說李家有個女兒,倒是李家的兒子李瑢基和我是舊識!”
謊言被拆穿,李美佳一臉迫窘的望向別處,吱吱唔唔解釋道,“女兒都是養在深閨,誰讓你知道啊!”
舒子雋仿佛認同了李美佳的胡說八道,點點頭道,“你這話也對,瑢基隻有談生意才會去京城,我們兩人雖然是推心至腹的好朋友,我倒真沒問過他家裏,也沒聽他提過。”
這是當然,大戶人家,誰沒個三妻四妾,我就不信這李家沒有女兒,反正沒機會認識,我看你上哪去查真相,反正我很快就走了,就算查到了真相,你能找到我再說吧!
李美佳的迫窘瞬間被她扔到了千裏之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望著舒子雋。
燭光微閃,兩人一直聊到深夜才入睡。
舒子雋沒事就往俘營跑,相處了三四天,帶給她的飯菜從來不動,他這才發現李美佳居然沒有牙齒,和他七嫂一樣,從小就未長出過牙齒,若不是他七嫂隻失蹤了半個多月,而李美佳從家裏出逃了兩個多月,他甚至會認為她們是同一個人,不過那樣的認為,他不想是事實。
於是他向楓蕪請教各種做粥的方法,每日換著花樣做給李美佳吃。而這些美食的代價呢,就是她要將楓崖寨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舒子雋。
李美佳飽飽地吃完,擦了擦嘴,她到這軍營已經是第七天了,她也把楓崖寨的事該說的都說了,而她發現,這俘營,她除了見過舒子雋,然後就是俘營外交換崗的八個人,再也沒見過其他人。
內心中隱藏了一種失望,到底為何失望,她卻不想去弄明白,她怕弄明白了,留給自己的隻有傷心。
舒子雋的笑容是醉人的,同樣陶醉了他自己,李美佳在他眼前揮揮手好半天,他都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在傻笑些什麼。
李美佳抬起手,便看到了手腕上一直戴著的血玉鐲,想起那天皇後送給她後,舒子騫的反應,好像吃了榴蓮一樣,表情臭臭的,這個手鐲難不成有什麼特殊意義麼?
可是不管她看多少遍,除了一個紅色的圈,她再也沒有想到別的。
為了防止舒子雋看到手鐲,她總是將手鐲藏在衣袖中,現在她卻如此光明正大的露在他的麵前,手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她趕忙收起,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每天在這俘營中,她也聽到了一些消息。
舒子騫似乎馬上就要回京城複命,就在這兩天,而她,從京城裏偷跑出來快三個月了,不知細兒怎麼樣了,還有那該死的玄良,到底去了哪裏!!
“佳,有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江南李家的女兒嗎?可我覺得你更像從天上下來的仙女,很美,性子也與眾不同,不像凡間女子扭捏,你大氣,聰明,不拘小節!”舒子雋任愣愣地望著她,仿佛在自言自語。
李美佳忍住笑意,在二十一世紀,不是說她脾氣古怪,就是說她性子冷不好伺侯,這倒好,在舒子雋眼裏成仙女了,還大氣,不拘小節?
“你笑什麼?”舒子雋挺直了身軀,俯視著她。
李美佳搖搖頭,笑道,“隻是覺得聽到了天大的笑,所以就笑了。對了,淩……淩王要回京了,你是不是……也要回京了,那麼你……可不可以放了我……”
提到淩王二字,她的心就像被針了一樣疼,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啊!壞了。”舒子雋一聲尖叫,瞬間從椅子上站起,拉著李美佳就往外走,也不告訴她要去幹什麼,隻是拉著她走。
剛走出俘營,又是一陣刺耳的參拜聲,李美佳隻是緊抿著唇跟在舒子雋身後。
舒子雋拉著李美佳穿過數十個營帳,從馬廄牽了一匹馬扶著她上去,而自己正準備上馬時,遠遠地傳來一聲“十皇子”。
是李鐵。
李美佳立即聽了出來,她趕緊低下頭。不會是這麼倒黴吧,一出營帳就碰到熟人,要是被他看到,她可以一頭撞死了,前不久才被舒子騫宣布死人一個,若是此時出現,這叫舒子騫的謊言怎麼說下去,她不該出現,不管舒子雋要帶她去哪,隻要出了這軍營,她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從舒子雋手中逃掉。
舒子雋望去,李鐵緩緩渡步而來,前些日子受的傷雖好了些,但不難看出他行動上還諸有不便。
李美佳呆在馬上,坐立不安,在心中不斷祈禱千萬別被李鐵認了出來。
李鐵走近,隻是瞧了眼李美佳的背影,隨後對舒子雋說:“十皇子,明日便是起程回京的日子,李鐵希望十皇子別總呆在俘營,應該盡快解決了楓崖寨的事,雖然王爺沒有催十皇子,若是十皇子今日還沒有解覺楓崖寨的事,說不定王爺就要親自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