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良用餘光瞥了下秋寒,目視前方,冷聲道,“你的陌姐姐還在那裏,跟來做什麼?那幾人都綁在我說的那個地點嗎?”
“嗯嗯!”秋寒識相的點點頭,他這個脾氣怪異的師傅現在有很大的問題,可是看到玄良如此反應,他心裏反而樂開了花,可是那個陌姐姐,他回過頭望向陌萱,俏皮了眨了眨眼睛,為什麼他會覺得在哪見過這個陌姐姐,在記憶的深處,深深的刻著,他卻想不起那個人叫什麼。
秋寒跟著玄良和李美佳離開,陌萱在心裏思索秋寒最後看她那一眼的意味。
隨著他們離開,駱清風的拳頭也鬆了下來,他質問道,“萱妹,你為什麼阻攔我?”
“駱哥,你太衝動,未摸清底細怎能盲目行動,隻是我未曾想到,我爹讓我們抓的人竟與李姑娘有關係,而且這個人的武功絕對在我們之上,沒有把握,不能行動!”陌萱看著玄良等人落入人群中再也尋不到蹤影,才慢慢道來。
“可是……”駱清風想說就這麼放走了,怎麼向莊主交待,陌萱先一步打斷他,“別可是了,事情自有我做主,雖然我不是他兒子,至少,我是他女兒,如今他唯一的女兒!”
說到“女兒”二字,陌萱的眼裏有明顯的恨意。
駱清風一時語塞,知道自己又惹起陌萱的傷心事,他柔溫地拍拍她的肩道,“萱妹,回去休息吧,我們再想想兩全其美的對策。”
陌萱點點頭,跟在駱清風身後。
玉劍山莊的莊主陌百生下給他們的命令正是抓住一名白衣男子,而這名男子的特征便是那一塵不染的白裳,出塵不俗的容顏,雖然沒有說名字,隻是告訴他們,隻要見著那名男子,他們自然會知道是誰。
玄良一出現,他們很快了然於心,沒想到會這麼快,也萬萬沒想到這名男子會與李美佳有關係。
雖然見麵不多,李美佳身上的那種自然氣質吸引著他們,三言兩語便可成為交心好友。
與駱清風相比,陌萱的女兒家心思更加細膩,她有些懷疑身為自己父親的陌百生到底是什麼意圖,為何要去招惹這名白衣男子,而這名白衣男子的身份又是什麼。
回客棧的路上,陌萱走得極慢,她看著駱清風的背影,不覺有些出神,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幾乎天天粘在一起,莊裏的師兄弟們也都非常看好他們這一對,可是,李美佳的出現,她看到駱清風眼裏的驚豔和寂寥之色。
“或許,你真的隻是將我當做師妹吧!”陌萱呢喃一聲,腳步更加慢了,仲秋夜的人海將她與駱清風衝散相隔兩地。
遠遠的,她隻能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獨自追逐。
玄良拉著李美佳和秋寒到了預定地點,可奇怪的是,玄良讓秋寒抓的人不見了,地上隻剩一堆繩子。
他眯著眼睛望向秋寒,感到危險之意的秋寒跑到繩子處,前後左右到處找找,也不那些人的人影,他哭喪著臉,道,“怎麼可能,我明明一個不落的全抓起來了,這人,都去哪了!”
他不敢去看玄良,他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秋寒,可是落在他師傅手中,他就隻是一個任勞任怨的廉價勞力!
可正是被玄良使喚來使喚去,他竟發現自己漸漸腳步輕快,稍稍被點拔,就能飛簷走壁了。
先前先行離開的李美佳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也就不知道他們要抓什麼人,她好奇地望著這一對活寶師徒。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玄良和秋寒幾乎同時瞪向李美佳,似乎在說,都怪你,都是因為去找你,才讓人跑了。
李美佳無辜地向後連退幾步,“怎麼都這麼看著我?”
“不這樣看著你怎麼樣看著你?”師徒倆異口同聲。
李美佳摸著腦袋嘿嘿一笑,指著兩人的身後道,“你們說的是那幾個人嗎?”
玄良和秋寒順著李美佳指向望向,無人的雜亂胡同,與鬧市的熱鬧相比,這裏實在太過安靜了,屋頂上的十個人影如樹般挺拔而立,仿佛地獄鬼魅,將這條小胡同勾勒如人間地獄般陰沉。
冷風獵獵,吹起了玄良的長發和白袍,他揮揮手讓李美佳和秋寒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