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默思忖,一瞬,眉梢一揚,忽道:“我倒是有一計,隻不過需要二位與我演出戲!”
次日清晨天還未放亮,羲默便帶著江流還有江流的幾個親信隨從喬裝成相府的家丁,借著丞相的名義在城外豎旗施粥。
“我家相爺菩薩心腸,念惜你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特騰出自家宅院供你們居住……”
而此時,相府的家丁一打開院門便看見門口堆著一條條被褥,好似一座小山,心下隻覺何處蹊蹺,可具體又說不上來。
這些被褥是江流昨夜秘密購置的,堆積在此的。
聽了羲默的“唆使”眾難民是將信將疑。來到相府門前,眼見相府門口堆著被褥,心下頓時是深信不疑,。一窩蜂的湧入相府,跪在丞相跟前,連連磕頭作揖,感激涕零。
看著跪了一地的難民,丞相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此時,兩名工匠抬著一塊鍍金的“忠良仁義”四字大匾進來,恭恭敬敬的立在了大堂。
隨即,赴牟玦臉上堆笑,拍拖踱步而入,江流也隨在其後。
“丞相憂國憂民,真乃我天華之褔,萬民之褔,”填牟玦麵色溫潤,朗聲道:“丞相此舉,乃百官之楷模之表率,今日,本太子特送上此忠良仁義匾,表彰丞相的忠良仁義!”
看了眼前陣勢,丞相頓時也恍然大悟,臉上堆出一笑,拱手,“都乃老臣之本分!”心下隻覺吃了一隻蒼蠅,是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心想,若是太子明著來,叫他騰出地方供難民居住,他倒是有無數個理由打發,什麼家中女眷恐有不便,什麼他一人獨行恐其他官員非議……可現在,太子居然和自己玩陰的,逼著自己頂下這“忠良仁義”的名頭了。
丞相謙笑的看著赴牟玦,欣然接受了這喜憂參半的大匾,心下卻也不禁有些奇怪,太子城府心計頗深,這他自是知道的,隻是太子何時變得如此狡詐?如此卑鄙的手段,活脫脫就是強盜耍流氓嘛!
至於護國公那邊,眼見丞相忠良仁義,自知便是不能落其後,繼而,忙吩咐下人購置大量被褥,也將一大批難民接到了自己府上。於是,護國公府的門口也掛上了一塊鍍金的“忠良仁義”大匾。
緊接著,文武百官紛紛效仿,不論是出於本意還是迫於壓力。丞相與護國公憂國憂民,心係百姓,乃百官之表率,百官自是得效仿響應。一時之間,所有的官宅府邸均都掛了太子賞的“忠良仁義”這塊大匾,若是沒掛,便好似公告天下,我生性良薄,我乃奸佞之臣。
羲默與赴牟玦還有江流坐在馬車內,羲默挑簾望向大街,果然已是再無一個難民,就連平時京都街上的那些職業乞丐也紛紛搬進了某個大人的府邸。
“公主真是好計策!”江流道。
“江大人取笑了,我這哪算得上是計策,隻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罷了!”羲默笑道。
“難民此時總算是有了一個暫時的棲身之地,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邛洲災地重建”羲默又道:“隻是這銀子問題……”羲默思索。江流道:“被貪汙的三十萬兩賑災銀此時若能追回,那一切事宜倒也就能水到渠成。隻是,重建已是勢在必行,若徹查賑災銀貪汙一案,按規矩層層審理下來,又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赴牟玦靜靜坐著,聽著羲默與江流之間的對話,始終一臉淡然,一言不發。
聞得江流此言,羲默忽地眼珠子一轉,嘴角勾上一抹狡黠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