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淘現在是懵的,不知是不是因為趕稿熬了幾天,不吃不喝結果發了燒,還沒燒醒,仍是在做著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
她打開房門的瞬間,淩亂詭異的殘破軀體歪歪扭扭的攀附在地上,何淘想都沒想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醞釀許久終於奔向了衛生間。虛脫的趴在馬桶邊使勁兒嘔出些酸水,就再也吐不出點有實質的東西。
腐敗腥臭的氣味從鼻孔直達大腦揮之不去。
以為是自己躺在床上時間太久,沒有吃完的東西有了味兒。何淘把壞了的食物全數倒入馬桶,使力按了開關沒有半滴水的影子,那股氣味卻似乎越來越濃烈了。
不敢去係想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決定報警,才一撥出110她就後悔了,事情發生了那麼多天哪輪得到自己來報警?等了許久聽筒中仍舊沒有任何聲響。
接著她又試著撥出了幾個號碼,依舊如此。
恐怕…
捶捶發麻的腿起身打開了窗戶,衛生間的窗戶正對著商業街本應喧鬧的的街市,冷清得如同七月半的黃昏,何淘這時才覺得太過安靜。
渾渾噩噩中不覺有聽到什麼大動靜,轉念又想這次病的時間長,不想費錢沒有去醫院,憑著幾顆藥硬是熬到好,曉也是燒的糊塗聽過也不記得,可轉眼怎麼就這樣了?
旁邊的小商戶倒塌了一半,平日裏鎖在水晶櫥櫃中的奢侈品,零零散散撒落路邊,迎著太陽的光芒刺得何淘眼睛有些痛,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陌生的感覺讓她非常害怕,好像四麵的牆都向她擠壓了過來。沒頭沒腦的從衛生間走到臥室,能繞的地方都被她來來回回繞了幾遍。
地震?戰爭?看這樣子不像是小小的騷亂過後,緊緊握住拳頭,良韜呢?還好嗎?這段時間他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問候過,即使她時睡時醒間捏著手機都沒絲毫震動。
也許是不再需要自己了吧?何淘笑了笑,依然第一個想起他依然擔心他的安全,雖然分手了。
良韜是何淘的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的人也是何淘的初戀,當何淘對他從愛情轉換為親情,良韜被何淘的同學抓到在外和陌生的女人開房。
何淘也不生氣,一遍一遍的原諒他笑著聽他無謂的保證一切,而良韜像被母親寵壞的叛逆孩子,一而再的挑釁者母親的限度,被抓到的次數越發頻繁,每次懷裏摟抱著的女人都不會重複,像是刻意讓人發現的一樣。
最後良韜提出了分手,他把她對他的包容縱容曲解成她的心裏是沒有他的,他對她給他的信任誤認為是她的不在乎,他對她是不重要的。
而何淘是不願看見任何人受傷的人,就算是隔壁的胖土覺得她柔弱的樣子好欺負,一巴掌力道之大將她打得滾去樓道口撞到了頭。
也隻是笑著狼狽地站直身子,溫溫吞吞擦幹淨頭上溢出的血毫無言語,她這份善良在現在的社會害了她也害了別人。
看著冰箱裏斷電早已洗好現在有些焉了的白菜,最後還是拿出來清炒了一盤小碟做為臨行前的午餐。
吃完何淘並沒有覺得好過一點,反而五髒六腑的疼成一片。又有一種無緣無故的緊張鬱結在喉嚨裏,讓她憋悶得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