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氤立在師父身旁,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這項被稱為“南方明珠”的工程,看著運河中穿梭著的大小船隻,心中隱隱有一股身為方羅人的自豪。
正在李青氤心升感慨之時,身後傳來輕柔的語音,“幻雲師伯,師父請您去一趟,有事相商。”說話的正是清寒。
李青氤本想要隨幻雲子同去,卻被清寒攔下,“李師弟請留步,師父隻請了師伯一個人。”言罷便陪著幻雲子一同離去。李青氤心中鬱悶,難道月音宮主竟為了昨夜的事要向師父告狀!?不至於吧……
然而幻雲子沒過多久便回來了,卻沒有向李青氤提起任何事。
第三天一早,坐船經過內陽州,轉入青定江,溯江而上,晌午下水時,到達了源城。
當船靠岸後,李青氤立刻在碼頭租了兩輛馬車,當他將碎心大師在一輛馬車中安置好之後,卻發現月音宮主的坐船已經遠遠駛離,師父幻雲子站在方才搭放舢板的岸邊,身邊跟著雙眼微紅、淚痕猶在的顧月影,她的打扮也和前幾日不同,以往雖然同樣沒有華妝繁飾,但衣著、材質看起來也絕非尋常,不經意的小飾物更隱顯身份,但今天她的衣著完全就是尋常人家的尋常人,隻是這尋常的打扮也沒能掩飾她俏麗的容顏。
李青氤心下奇怪,看著顧月影的樣子卻也知道現在不宜多問,於是走上前去,向幻雲子道:“師父,碎心大師安頓好了,我們現在望哪裏去?”
幻雲子眉頭緊皺,道:“我隻知道那位大半年前來到源城,在哪裏可就不知道了,況且他目前是否還在源城也難說得很,隻有試著打聽打聽吧。碎心老兒還有六個時辰,不知道他到命夠不夠硬。”言語下,似乎感覺希望有點渺茫,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李青氤將幻雲子和顧月影請上第二輛馬車,自己坐上了安置碎心大師的第一倆馬車,示意車夫將馬車駛向城內最大的客棧。
源城不算大城,人口不過十餘萬,東西之長不到十裏,可即便如此,要在這裏尋找一個隻知道年紀六旬,身材略瘦的老人,該如何做呢?何況澹台神醫還很可能故意隱藏自己的存在,更嚴峻的是,因路途太遠無法趕回青山劍宗,不得不到源城尋找澹台神醫,可碎心大師體內的毒蟲被催眠的時間隻有六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