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的時候是男子和女子愛的見證,他就如同一種極為有效的潤滑劑,可以促進二人的愛情,使之蒸蒸日上,如膠似漆。孩子,有的時候是一家老小的希望,他小小的身子上被寄托著遠大的希望和目標,大人們年少時來不及完成的夢想,全部都壓在了孩子的身上。而在後宮裏,孩子是什麼?是工具,是手段,是大大小小的嬪妃們眼中的釘子,並且是怎樣也拔不掉的釘子。不得寵的妃子得了孩子能夠平步青雲,本就得到“專房之寵”的妃子得了孩子便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
那麼,孫曉曉呢?她算是得寵的妃子,還是不得寵的妃子呢?說她得寵吧,她數次被人侮辱打罵,甚至還被打入過冷宮;若說她不得寵呢,她又是第一個被奉為貴妃的女子,而且還是與皇上並肩作戰過的巾幗女英雄。孫曉曉若是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不管她是否得寵,她都會成為皇上的寶貝和眾人的眼中釘。可是,她若是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隻能落得一個淒慘的下場。
但是,蘇恒怎麼能夠讓孫曉曉生下與別的男人的孩子呢?他的心胸雖說不算狹窄,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有作為男人的尊嚴,怎麼會允許別人糟蹋自己的女人呢?所以,孫曉曉尚在腹中的孩子就這樣被蘇恒賜下的一碗紅花扼殺在了萌芽當中。
都說父愛如山,深沉而不語;而母愛如水,溫柔而潺湲。孫曉曉也懷過孩子,她曾經深刻地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生動的跳躍,那個小東西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與她交流,多少次,孫曉曉溫柔地撫摸著稍稍鼓起來的肚子,在腦海裏刻畫著小東西的樣子,他的眉眼也許會像自己,慈眉善目,他的嘴巴也許會像蘇恒,薄如蟬翼。他一定會是個極其漂亮的孩子,因為他將會繼承孫曉曉與蘇恒的所有優點。可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就這樣簡單地奪去了幼小的生命,他連親眼看一下這個孩子的機會都沒有。孫曉曉滿腔的母愛並沒有隨著肚子裏小生命的失去而消逝,她依然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象著孩子的音容笑貌。
流雲溜走指間的沙,風吹舊了黑白色遺畫。去年種下的柳新長了枝椏,鶯飛草長又一年春夏。一句話從生澀說到熟練,一首歌從深情唱倒敷衍。時光畫出白骨,一眨眼,我們就都老了。時光讓彼此之間漸行漸遠。經年之後,才知道,所謂的刻骨銘心隻是紅塵俗世裏的一場灰色煙羅,那些甜蜜與愛恨,是光陰深處一抹春光,曾經繁花似錦,最後滿目蒼涼,姹紫嫣紅盡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想象的最後。她看到自己變成夜色裏慢慢盛開的荷。一點一滴掙脫淤泥,回歸本真,那些絲絲縷縷的經曆,都被時光沉澱與水底和過去。隻希望,今世若有得菩提時。兩心通徹,無關情節。它是暗夜裏的一個疤,是傷心人的酌酒獨飲,一罐醉生夢死怎敵纏綿不休的思念。夜未央,遍地哀涼。過去的是閬苑姽嫿,字燼未休語輕乏,丟不掉,開著的桃花是傷疤。
是夜。皇宮裏。
椒房殿是西漢時期都城長安的皇後所居住的正殿。之所以命名為椒房殿是因為宮殿的牆壁上使用花椒樹的花朵所製成的粉末進行粉刷。顏色呈粉色,具有芳香的味道且可以保護木質結構的宮殿,有防蛀蟲的效果。椒房殿也是古代皇宮的取暖設備之一。相傳竇漪房竇皇後在世時,常常在椒房殿裏休息,也是因為牆壁上的花椒粉末對人有好處,所以竇皇後在世時間也很長,身體健康不說,還為自己的丈夫漢文帝,為自己的兒子漢景帝做了不少事。又一說,是因為椒者,多籽。取其“多子”之意,故曰:“椒房殿”。
漣漪隻穿著裏衣,坐在梳妝台前,輕輕地用白玉梳子梳理自己長長的頭發,從銅鏡裏瞥到身後的躺在大床上的男子,嘴角含笑,眉目含情。
她是今年新選進宮的秀女,因為身份與地位極其尊貴,所以還未進宮就被封為貴人,皇上被她的美貌和乖巧誘惑,對她專寵許久,接連賜封,一路晉到了貴妃,還賜了椒房殿給她居住,夜夜在她的寢宮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