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自稱‘奴才’,小奐子。”孫曉曉冷冷地看著書奐,命令道。
“嗬!‘奴才’?”書奐繼續冷冷地笑著,道,“別忘了,咱們可是合作夥伴,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個狗皇帝。如果我是‘奴才’,你也不應該是主子吧!娘娘,那碗燕窩是我熬了整整三個時辰才熬好的,專門為娘娘您準備的,快吃點兒吧!”
蘇恒還在養心殿躺著,生死未卜呢,孫曉曉哪有什麼心情吃燕窩啊?所以,孫曉曉也不想多說,怒瞪著書奐,道:“我懶得和你廢話,說!蘇恒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書奐又冷笑了一下,道:“娘娘若是真的想知道,就先把那碗燕窩吃完吧!”
“我不想吃什麼勞什子燕窩,你馬上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毒?”孫曉曉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娘娘要是執意不吃燕窩,我是堅決不會說的。”書奐威脅孫曉曉道。
孫曉曉看到書奐那麼堅持,實在是沒有辦法,便走到桌子邊上,端起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燕窩,厭惡地用碗裏的勺子攪拌了一下,卻猛然發現裏麵有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頓時嚇了一跳,便將碗一下子推到了地上。
“那燕窩裏的黑色東西是什麼?”孫曉曉捂著心口處,大聲喝問道。
書奐俯身大笑了起來,指著那個已經碎成好幾塊的碗,道:“你說那個?那可是有名的‘黑寡婦’啊!娘娘可能還不知道,就是這隻畜生咬了當今皇上一口,害得皇上至今還在養心殿裏躺著呢!”
“果然是你!”孫曉曉知曉了真相,怒道,“快把解藥交出來!”
“毒蜘蛛‘黑寡婦’向來是沒有解藥的,難道娘娘不知道嗎?”書奐得逞地奸笑著。
“你,你真是狠毒!”孫曉曉不知所雲。
“我狠毒?柔妃娘娘,我再狠毒,能比得上那個狗皇帝嗎?他殺了我的父親,廢了懷有他的孩子的姐姐,還把我害成這個樣子,跟他相比,我還是嫩了許多呢!”書奐幾近瘋狂。
孫曉曉不想與他多言,命人將他關在一個肮髒的房間裏,雖說是一日三餐正常送進去,但是沒有她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接下來的一整天裏,孫曉曉都守在蘇恒身邊,飯菜絲毫未進。
如果現在蘇恒清醒過來,一定會因為孫曉曉對他的心意而感動不已。就像搖曳生輝的荷葉邊蔓延出一張描繪著盛夏光景的水彩畫,訴說著欲說還羞的情感,如同一副年代久遠的仕女畫像,或一張泛黃的老光盤,在時光的留聲機中靜靜旋轉。沒有喧鬧浮躁,隻有婉約唯美,濃烈的感情便在這樣的深藍色中隨之遝來。看人間處處有情。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茫茫天下,回首都是家。隻是人哪,總是試圖用短促的光陰去衡量永恒。要多辛苦才能領悟:愛在當下,即成永恒。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初讀便覺充盈,靜好和安穩該是今生最好的禮物。可惜了,最後是承諾如風,將誓言刮成碎片。愛情總是薄命,姻緣總是易老,隻有歲月,依然靜。隻沒有了好,沒有了安穩。麵對流年,他們都是長不大的孩子。若幹年月之後,沉澱或者內斂,終於有了些許時光的痕跡,當初的深藍像被水洗過變得稀疏斑駁。那抹海底深處的藍最終隻能遺落在記憶深處,成為最初愛上的樣子。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蘇恒繼續沒有醒來之日地昏睡下去,我要回蝴蝶穀找師父去救他,我要他繼續活下去!”孫曉曉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當天夜間,孫曉曉就簡單地收拾了一些行李,徹著天色較黑,想要留出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