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但流比·迪卻沒有感到一絲痛苦,不知道是由於缺氧而導致的腦癱,還是由於心中一直耿耿於懷的秘密到今天終於可以得到解脫。反正現在,他的心裏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與愉快。
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裏,流比·迪活得已經夠膩了,他想,是時候回到師傅的身邊,兩人坐在幹草堆旁,一邊嘮叨家常,一邊皓首。
時間似乎定格在了這一秒,然而一秒過後,整棟旅館猶如積木般逐漸解體。
牆體龜裂,爆開,四散。房門的朽木經不起摧殘,通通壯烈犧牲。石頭被壓捏得粉碎,隻留下細屑混著揚起的塵土飛散開來。
被毀的不僅僅是這一棟旅館,連同四周的街道、店鋪、平房都一一毀滅,甚至不留痕跡。
爆炸現場什麼也沒有留下,莫說是人,甚至連生物都未必存在。
流比·迪與那個老人就這麼葬身於這裏。
*
"就這麼死了呀……"
一把妖嬈的聲音慵懶地說道。
"一點兒都不好玩,他死了,我用什麼來浸泡果實呢?"
紫兒鳳眼微眯,對著旁邊一個穿著暴露的侍女說:"找出他的靈魂,重組他的身體。"
"是。"
那位侍女答後,轉身消失在角落的黑暗處。
"嗬嗬,遊戲繼續……"
紫兒抿了抿煙嘴,然後呼出一口氣,紫色的帳簾緩緩落下。
*
"小迪,你不是說你發動了一個大規模的爆炸嗎?那怎麼你還能站在這兒?"陵尹美圍著流比·迪足足轉了三圈才說道。
"這……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一醒來就在這兒了,身上好像破了點兒,倒也沒什麼大礙,連左腔的大窟窿也不見了,真是奇了怪了。"
流比·迪抓了抓自己不知道有幾天沒有洗的頭發,一副"我也不大清楚"的模樣。
就在兩人討論的正歡時,悖派出去打探的守護獸回來了。
"主人,似乎已經找到剩下的人了,而且……還有另一個收獲。"小貓傑克斯恭敬地報告道。
"嗯,在哪?"
"教堂。"
"好,我們走吧。"
藍色的粉塵消失在悖的鎖魂鏈上,然後悖、陵尹美和綁著焱扛在肩上帶走的流比·迪,一起向教堂出發。
*
而在教堂這邊……
一株株冷豔綻放的冰花,一支支拔地而起的冰柱。
還有血人般的楚魔·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