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反手,運氣凝神,手中劍光先是翻轉起來,接著就化作了漫天星辰一般的劍雨和絲線潮水纏鬥起來。思思雖然看起來劍法有些生疏,但是一些看家本領倒是沒有忘記,飛劍裹上一層層的紫氣頓時化作一條飛蛇,飛向蔡國師。
蔡國師暗暗道好,他知道思思是個刺客,又是隱居了二十多年,但是這正麵作戰的能力卻一點都不弱。蔡國師來了興頭,虛空一指,那絲線如同活了一般飛速縮回,在蔡國師身上嚴嚴實實的纏成一副盔甲。
思思抬眉:“哦?是飛天銀梭?”
蔡國師得意的點點頭,說:“我隻用了飛天銀梭上的一根線而已。”
思思冷笑:“一根線?一百根在我麵前也無用。”
是的,思思作為一個刺客,最大的依仗不是劍法也不是鬼魅的身法,而是她自創的道法:桃花雨。隻見思思舉手運氣,那紫氣源源不斷的湧出,又化作一條煙火直衝雲霄,在天空之中炸裂開來,一片片的桃花從天而落,輕輕柔柔的飄蕩在兩人身邊。
“是桃花雨嗎?”蔡國師點頭稱讚,“不錯不錯,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是一個很適合踏春用的道法。”
話音剛落,蔡國師就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鐵甲已經被漫天桃花給腐蝕了,而且這桃花雨連綿不絕,無窮無盡,美麗的外表之下卻蘊藏著無窮的殺機,似乎要將一切的鎧甲都給腐蝕幹淨。
思思心知不能給蔡國師反應的機會,遠遠的探手一劍直指蔡國師心窩。霎那間漫天飄落的桃花化作一片片的劍光將蔡國師包裹起來。
蔡國師不得不祭出飛天銀梭,扶著銀梭衝出桃花陣,“吃我一招!”
也沒見蔡國師捏訣,就聽見一聲聲的破空聲,一條條的銀色細線從地下鑽出,每一條細線都穿上了一片桃花,仿佛在油燈下織布一樣,蔡國師將這漫天桃花織成了一片布,又縫成了一件桃花披風,輕輕的披在了肩上。
思思大驚,自己雖然隻是紫氣,但是此招桃花雨無人能破,今日卻被蔡國師如此輕易的就破了。
“二十多年了,你不好好隱居,為什麼非要進皇宮找苦頭呢?”蔡國師負手而立,肩上的桃花披風早已化作了天地間的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家中先生病重,小女子僅憑著可憐的道法無能為力,隻好來皇宮中求一味藥了。”思思麵如死灰,低頭說,“如今我的道法已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死後能和我的丈夫葬在一起,那便心滿意足了。”
“我何時說過要殺你?何況,你是我北方帝國的修道者,有難我自然要幫。”蔡國師挑眉。
思思一聽有戲,眼中又喚起了光彩,說:“那能不能借寶藥龍眼一用?”
蔡國師搖頭,說:“寶藥龍眼根本就不在皇宮,如果在皇宮,恐怕八王爺就不會死了。”
“那寶藥龍眼到底在哪?”
蔡國師說:“寶藥龍眼,在八王爺的兒子寧平身上,準確的說,他的心髒就是寶藥龍眼。”
“豈不是說寶藥龍眼已經被用了?”
“不是,八王爺的兒子寧平出生時,沒有道心,不能修煉道法。是八王爺把寶藥龍眼塞進了寧平的心髒裏,替他補上了道心,寧平才能修煉道法。”蔡國師說,“你若是需要,就得去南國找到寧平,殺了他才能得到寶藥龍眼。”
思思冷笑一聲,說:“這樣我就幫你和七王爺除了心腹大患,是吧?好一招驅狼吞虎。”
蔡國師搖頭大笑,揮手一指身後的數百鐵騎,自信的說:“就算你不殺他,寧平也翻不起大浪。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道者,而七王爺呢?手握百萬鐵騎,偌大一個帝國都是王爺的。任他修道者通天徹地,全大陸能敵的過一萬鐵騎的恐怕最多也就五個。至於寧平?不被踩死都是七王爺念舊情了。”
“我隻是作為一個修道者給你透露一個消息,至於殺不殺寧平,救不救你的相公,那是你的事。”蔡國師又說。“作為國師的立場,一炷香之內你再不從皇宮裏出去,那就別怪我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