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1 / 2)

周天見紅狐聽到“契約”二字,身體抖動地更厲害了,毛發要開始乍起,她撓撓頭皮,焦躁地陷入兩難境地,看眼從剛才開始就養精蓄銳坐在那定神的天門,怎麼一段時間不見把自己搞的一副落魄像,可別到處說是她的人,真丟人。

顧小山暗自發笑,她的心念既出,一個字不落的傳輸到他的耳朵裏,也不看看是為了誰才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的,真是天下最沒良心的主子了。可惜他的眼睛睜不開,不然他一定拿眼皮掀她。他殘存的能量隻能維持他的意念尚可。

周天最煩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指著天門的鼻子衝紅狐說:“我知道你們狐族最在乎名譽,你跟了我以後就跟他地位一樣,怎麼樣?”

紅狐順著周天的手指看向攤在地上的一團爛泥的顧小山,除了額間的神印越來越明顯,還真看不出來有是什麼值得人高看的。

周天可不管狐狸瞧不瞧得上,反正她看著好就行。這毛發,真是越摸越喜歡,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副肉身中不中意?

放心,隻要不跟她搶肉吃,她是一萬個願意。

這樣啊,周天心虛地搓搓眉毛,自己愛吃肉的毛病怎麼還這樣啊。她還跟我有什麼一樣?

要說一樣?除了吃,她哪都跟你不一樣。

這樣啊,那我不是很虧?算了,有你看著出不了什麼大事。

就在周天跟天門心神交流的時候,紅狐咬牙扯動著身體,卻發現怎麼也挪動不了,而粘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一臉陶醉的女人怎麼越看越危險?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把自己定住的?為什麼連她是什麼時候近身的都沒有防備?她到底什麼東西!

周天又掏出了紅繩,跟紅狐身上的毛色比比,真配!再看眼紅狐,沒反應——不反對?

她被你定住了還能反對什麼?快點吧,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我那不是尊重人權嘛,好大人家將來也是狐族的老大嘛——“小狐狸……”

小狐狸?虧你也叫得出口。

別打岔。——“小狐狸,未來的狐仙大人,你就從了我吧,嘿嘿,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啦,我給你綁上了啊,放心,就一丟丟疼,真的,就一丟丟,忍著點啊,乖啊。”

咦~

別說天門了,就連紅狐也要被周天那副惡寒的表情跟說話的腔調給刺激到了:“大姐,你要綁就趕快綁吧,今天算我倒黴我認栽,求你別說話了,行嗎?”

“好好好,還以為你要糾結一下下了,這麼快就同意了還真是讓本主有點不適應了。綁哪裏好了?我看看,我看看,就這吧,捆仙繩,去!”

“你剛才不是說不是捆仙繩嗎!”

她的話你也信,幼稚。

頓時整個大堂被五彩光環渲染地光彩奪目,紅繩也在周天拋向空中的時候越變越大,越變越亮。

旁邊攤著的天門吐血也越來越凶。主子,你給咱留點能量行嗎?待會我還要送你回去了。

周天看都不看可憐兮兮的天門一眼,兩眼盯著即將被捆仙繩套住的狐狸,還一邊討好地安撫:“不怕不怕,就一丟丟疼,真的,很快好了。”

紅狐一個勁地掙紮抵抗,聲聲討伐周天是騙子,內心裏卻知道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去了,她隻覺得對不起師父的諄諄教誨,對不起大慈大悲的恩人,對不起那些口口聲聲出生入死卻把自己一個人仍在這裏的妖兄妖弟……

周天的眼睛隨著捆仙繩即將一點點套入狐狸的脖子而異常紅豔,貪婪妖魅詭異,隱隱藏著暗潮洶湧地殺機,這時候的她並不在乎元神在腦海裏奮力抗爭,有一個純潔幹淨的靈魂在內心深處呼喚她,殺戮是挑起一切罪孽的開始。

天門也清楚她此時的躁動不安,但是他無力反駁,就在剛才他把她召喚出來的時候,他的能量已經跟她緊緊栓在了一起,但是她是他的主子,即使隻是靈魂的一部分,他也無法抗爭來自身體深處的奴性,她就是自己的主子,不管變成什麼樣,永遠都是。他捏著手心裏的跟周天的眼睛一樣散發著妖冶的紅豔光芒的晶石碎片,悲憫在他心裏散開,他恨自己無能為力。

“殺戮是挑起一切罪孽的開始。”一個聲音如洪鍾般響徹大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阿彌陀佛,我佛如來,罪過罪過……”這突如其來的佛音好像和煦的春風,萬物在聲音的擴散之處複蘇,就連大堂的光亮也變得柔和恬靜安詳。

“浮生?”周天輕輕說,捆仙繩也隨著她的走神滯留在高處隨機變換著不同地光芒。

主子?天門已經集中最後一點能量睜開了眼睛。

一個身披紅披袈裟的俊俏和尚走了從空氣裏走了出來,帶著祥和的光芒,聲如潤雨般溫潤:“貧僧‘無妄’,‘浮生’已隨浮生去,無妄且留世間情?施主,放下殺戮,萬物皆空。佛曰再造豈言輕生?施主,破鑼一聲響,萬般皆煩惱,放下心中所念,承萬物再造之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