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1 / 2)

太子一揮手,張灝帶著一小隊人馬向光源之地而去,溫博軒悄悄看一眼假寐的太子,偷偷摸摸跟在後麵。明滅的火把排成排瞬間攪碎了夜的黑,一雙泛著紅光的眼藏在陰暗的角落,盯著,陰惻惻地笑。

位於聖都最角落的破屋,是周圍居民口口相傳地陰衰之地,無家可歸的流民也大多也隻是在外圍活動,偶爾有不怕死的進去了,沒看見出來的。

張灝揮停了所帶的隊伍,這些都是太子府親衛,跟著太子時間最長,也最忠心。張灝騎著高頭大馬,甚有氣勢地拿鞭子刮了刮麵皮,一副惱火地望著前麵拿手刀劈空氣的人,另有一人站在一旁旁觀,其中一人恰恰就是剛才在醉香閣跟十三王爺幹架的,另一個背對著,沒瞅著,話說這太子殿下跟十三王爺有仇那在整個大雲不是秘密,那根十三王爺幹架的,嘿嘿,就是太子的盟友,有戲。

“來人——”

“屬下在!”

“去兩個人,去瞅瞅都幹啥呢?”

“啟稟張大人,剛才已經有兄弟去看了,但是光線太強烈,都不敢貿然靠近,怕引起對方注意反而把人放跑了。”

“這麼說……”張灝看一眼跪著回話的人,摸摸手裏的鞭子一不留神猛地甩在來人的背上,“太子就隻能苦苦等在城門樓上等著他們自己玩累了束手就擒哦?”

溫博軒站在人群後麵看著語氣囂張地張灝明顯就是另一個參殘暴的太子。

“卑職該死卑職該死!求張大人恕罪,張大人恕罪,卑職現在就派人去查看,馬上就去!”那人順手拽走了身邊兩個人逃也似地往光源之處而去。

張灝早就瞄到溫博軒那小子了,慢慢悠悠從馬上下來,站在間隔破屋兩座房子遠的地方向裏看著。

溫博軒走近,一臉看著前方的破屋,心內祈禱著周天不是不怕死地躲到了裏麵才好!至於那二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哎,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火鳳凰也是一臉憂思地望著氣罩之內,六根無垠之地乃真神魂隕之地,裏麵有什麼,誰也不知道,周天現在還是凡人之軀,真不知撞了什麼好運,哪裏凶險就往哪跳!

天門還在不遺餘力地揮舞著手裏的精氣所集結的大刀一個勁地砍著一點破損也沒有的氣罩。周身籠罩的代表上神氣流所幻化的金色光圈也越來越消弱,火鳳凰無聲搖頭,真不知道這種空有一身蠻力頭腦簡單的人是怎麼輔佐那人的?

火鳳凰又朝六根無垠之地看了一眼,往事就像一把小巧尖銳的短刃,一下一下戳著,一片一片刮著,痛在他的身上,又不留一點痕跡,還有什麼是比這刮心之痛更讓他無助的?周天?叫什麼也罷,你欠我的,又豈是以命抵命可以相償的?眼中扈厲之氣一閃而過,手中火拳來勢洶洶,一拳一拳照著天門砍下的印記揮去!

“喲,力道不小,還以為鳳凰一族早在就消亡殆盡了,看不出,這還有一隻屬火的,那個揮氣流刀的是誰?我記得上古沒這號人,火氣不小,額間的上神印記到不像是假的,都是來救你的?看來你還藏了不少私貨嘛,哈哈哈……”

周天望著一頭白發站在自己旁邊笑得一顫一顫的滿臉煞白的人,小心肝真心有點害怕,說實話自從那次白孝村一夜遊之後她差點死翹翹了,對長著白發的人真心有點膽顫,就說旁邊站的這位,一看就不是瞎忽悠兩句就能混得過去的。但是自己真心不是有意來這個破地方的,咱走還不成嗎?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上哪去?進了我的門還想出去?晚了!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哈哈!”

撤回邁出一半的腳,周天不敢亂動了,磨擦在身上的絲絲白發,堅硬程度不是鋼絲所能比擬的,更何況還是活的,周天哪還敢跑,雙腿都打顫了。

“喲,又不跑了?沒事,繼續跑。這六根無垠之地寬著了,讓你跑,不過別掛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別一不小心碰見一兩個老熟人,在天界,你得罪的人可不是一般少,哈哈哈哈!”

舉手投降,周天現在是一聽到他的笑聲都顫得慌,兩隻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啊,還沒想出辦法來就被身後之人一扒拉,飄悠悠地麵對著他,周天能感覺到抓在自己肩膀上的不管是爪子還是手的一點正常人的溫度也沒有,冰冷刺骨,好像還透著絲絲寒氣。別說跑了,周天這下就連動都動不了,那人根本就是將自己定住了。

難道是定身咒?這個在電視裏見過,現實中沒見過。這滿頭銀絲不去演白發魔女真是可惜啦,哦,他是男的,男版的白發魔女,不,應該是白發魔男,嗬嗬,周天一走神,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

那人傾身向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周天上揚的嘴角,叮鈴鈴的好聽的笑聲在耳朵旁邊振蕩著,一下一下分解著思索的腦膜,嗬氣如蘭的氣息在鼻尖彌繞,沉睡了這麼久的靈魂一下子沒收住,內心深處那根湧動地弦一下子沒看住,碰了上去,軟軟的,柔柔的,就跟想象中一樣,絲絲清甜,就像大山深處的一縷清泉,不停往外冒著水,這一冒還一發不可收拾了,瞬間以排山倒海之勢奔向更廣大的天地,唇齒相依更是不受控製地索要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