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床頭上濺起一點汙血,當蚊子的屍體粉碎,我洗去書本上的鮮血,又撕下衛生紙蘸上涼水,擦去床頭的血跡,我和蚊子都消停了。蚊子停止了類似二戰時戰鬥機一般的轟鳴,我停止了對蚊子的刻骨之恨和絞盡腦汁的尋找,我們都消停了,房間裏又恢複了寧靜。但僅僅是片刻,又飛來一隻“戰鬥機”,這次更囂張,它圍繞著我,不停,使我無處下手,偶爾,它停在我看不見的角落,它停下來的時候,不發出一點聲音,因為是暗處,我一時無處尋找,我隻好不睡,與蚊子對峙。無論是噴灑敵殺死,還是用蚊香,對我也是傷害,兩軍對峙,必是兩敗俱傷,但是自衛和戰鬥是必須選擇的,否則,我將被不停地叮咬,蚊子不會因我的慈善而立地成佛,我的忍讓什麼都換不來,隻會使蚊子變本加厲,並且嘲笑我的懦弱,我將被它不停地叮咬,不斷地送給它我賴以生存的鮮血,被傳播疾病。我的外甥幼小時,因被蚊子叮咬,傳染了乙腦,同病同住院的十個患兒,死了六個,我外甥是幸存者,從此後,蚊子便成了我們全家的公敵,我們與蚊子不共戴天!
我在尋找這隻殘存的蚊子,我將在天亮前打死它,如果做不到,我會噴灑敵殺死,然後我走掉,回來時再打開門窗,收斂蚊子的屍體厚葬它。此前,我的牆都已漆成白色使蚊子目標更明顯。我與蚊子的戰鬥將會永遠,直到消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