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狙殺(1 / 3)

吳歌歎了口氣,頗為懊惱:一門心思躲鬼,卻還是叫鬼撞上。他隨手把箱子放在身旁,衝那人招了招手,道:“劫鏢的,來拿吧。”

那人見吳歌如此輕視他,心中大怒,兩條眉毛漸漸豎起,眼中殺機迸現,腰畔的雙刀在鞘中嗚嗚作響,聲勢駭人。

吳歌表麵上輕視對手,心中可從未放鬆戒備,他見對方殺氣如此之重,知道對方一擊出手,必是全力一擊,當下真氣流轉全身,凝神待敵。

霍然間刀光一閃,一道匹練也似的刀光衝天而起,刺目得連天上的朝陽也為之一暗。

叮當叮當暴響驟起,在這一瞬之間,吳歌手中的獵叉已擋盡了對手急攻的三十六刀。

三十六刀後,那人臉色頓時變了。因為他的雙手已微微發麻,呼吸也已粗重,而吳歌依舊氣定神閑,勝似閑庭散步。

但是吳歌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踏上一步,鋼叉直指那人,道:“好刀法。但這不是中國的刀法,你是何人?”

那人厲吼一聲,刀法再出,一片白蒙蒙的刀光撲麵而來。

吳歌冷哼一聲,不避不閃,鋼叉一遞,中宮直進,徑刺那人前胸。

這一叉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如蛟龍出海,力重千鈞。那人刀勢雖然勁急,卻再也不及向前遞出半分。急忙回刀自救,瞬間布下三重刀勢,擋在身前。

當當當三聲裂響,吳歌一叉破盡對方三重守勢,震裂對方長刀,叉尖已抵到那人胸前。

“說,你是誰?”

那人恨恨地瞪著吳歌,用生硬的漢語道:“士可殺,不可辱。”手腕一翻,閃電般拔出了腰畔的另一把短刀。

吳歌鋼叉微微一沉,這一沉暗藏五種後著變化,封死了對手的刀路,令他根本無路出刀。哪料那人根本不是要反攻吳歌,刀勢回轉,竟是一刀切進了自己的小腹。

吳歌大吃一驚,往後退了一步,道:“你……你……”

那人臉色鄭重,毫無痛楚之色,似乎戰敗自戕,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他刀勢往旁一帶,肚腹剖開,連腸子都流了出來,跪倒在地,喉中低吼一句,仆地死了。

吳歌又是憤怒,又是惡心。忽見旁邊樹林中兩條人影晃動。他大喝一聲:“還想走?”扛起箱子,縱身追上。憤怒之下,顯露了真正功力,一縱便是三丈,兩個起落,便迫近那兩個黑衣人身後,伸手便拿。

那兩個黑衣人自知不敵,隻想逃遁,哪敢接戰。隻是料不到吳歌來得如此迅捷,眼見躲避不及,一個黑衣人索性低叱一聲,反撲上來。

吳歌冷笑一聲,右手一圈,一股回旋氣勁帶得那黑衣人身形不穩,直跌上來,攻勢全消。吳歌乘勢探手,拿住了黑衣人右肩的“肩井穴”。

這是手陽明大腸經的要穴,一經拿中,本是半身酸麻,難以動彈。那黑衣人卻似身上沒有這個穴位,身軀一彈,淩空飛起,波的一聲,身上衣衫盡裂,一個豐胸細腰的少女胴體,赫然白花花地現在眼前。

吳歌長這麼大,何曾見過如此陣仗,直羞得麵紅耳赤,不但不敢追擊,還往後退了兩步。那人得此空隙,雙手一揚,嘭的一聲,一團紅雲平地炸起,擋在吳歌身前。

吳歌生怕紅雲有毒,往後又退,呼呼兩掌劈出,掌風帶得紅雲飄飄蕩蕩,竟不散開。吳歌連劈十餘掌,這才把紅雲驅散。放眼望去,草木扶疏,哪裏還有那兩個黑衣人的影子?

這一戰妖異詭譎,匪夷所思,吳歌半天沒回過神來,呆立了一會,這才呸了一聲,罵道:“打不過便脫衣服,這是哪門哪派的神功啊?”

他悻悻地轉身,提了獵叉,徑走官道。經此一戰,他已知道自己行蹤早已被人盯緊,不論是官道,還是山林,都會有人阻截,索性選擇好走的官道,節省時間。

一路上來往的行商三三兩兩,看著這個扛著大箱子健步如飛的奇異少年,無不目瞪口呆。

快步走了一個時辰,居然沒有再遇到狙殺。吳歌心中反而不安起來,心知對方阻擊來得越晚,必是準備得越為精細周密,越是難以對付。

午後的陽光漸漸熾熱起來。吳歌口幹舌燥,搖了搖腰畔的水袋,竟已滴水未剩。好在此處他甚為熟悉,當下拐離官道,往旁走了半裏地,那裏有一處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