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涼默不知道他有多少個夜是被噩夢驚醒,開燈的手止不住的抽筋,那時候還不知道手出了狀況,知道後,已經來不及治療,還好,它隻限晚上不定時抽筋。
魚涼默也不知道由於那段時間長期吃不下飯,硬逼自己咽後,隨後又跑去吐的節奏,被迫不斷打營養針,至於胃?為了商業交流,蘇溯溪隻能不斷得應酬,隻要喝酒,胃就開始絞痛,一直抽疼,那又如何,再怎麼痛,都比不上心的空,很很的痛讓他自己知道,“哦,自己還活著”
魚涼默你知不知道你的心有多狠,我要恨到什麼程度,才能抵得過我對你的愛,但是此刻,我。現在。真的。恨你。
想到這,蘇溯溪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魚涼默,目光沉了又沉,嘴角又忍不住揚起嘲諷,抬頭,將那隻抽筋的左手揣進外套的口袋裏麵,看著天上雖然稀少卻明亮的星星,心裏所積滿的鬱與悶頃刻就散了,
“你要一直這樣子,不吭一聲嗎?”良久,蘇溯溪歎了一聲。
魚涼默不知道自己靜默了多久,她不敢轉身,不敢看著蘇溯溪,不敢說一句:“hi,蘇溯溪,好久不見”,不敢,或是說沒有資格,她發誓,如果出聲,一定會泄露自己不安定的情緒,她不想這樣,不想用這樣子麵對蘇溯溪。讓自己可惡一點也好,相互的傷害,都已習慣,即使過了三年,她與他,魚涼默與蘇溯溪,都是混蛋。惡人就是惡人,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那就是演戲的戲子,魚涼默不屑這樣,也不像這樣,她給了,太多傷害,已經夠了,不想,再來惡心他,魚涼默努力地穩住自己的情緒,抑著發澀的眼睛,哪怕有點想看他一眼,就一眼,卻也不行,坑著頭,打算裝作沒聽見他講的話,路過他,離開。
魚涼默路過蘇溯溪的時候,真的什麼也不想說的逃離,這讓一直看著她動作的蘇溯溪,心裏止不住失望,失望,甚至可以說是絕望,心裏莫名的發涼,瘋狂壓抑自己憤怒情緒的蘇溯溪,一把拽住路過的魚涼默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狠狠地將魚涼默摔在了門上,沒待魚涼默有所反應,蘇溯溪欺身而上,用手將她抵在門前,把她限製在門與他之間。
有些嘶啞的喊道:“魚涼默,你有沒有心,還是說,你就止不住對路安晨不要臉的好?除了他,你對別人泛不起一點漣漪?”
魚涼默因為突如其來的動作,早就泛起了驚恐,想要嚐試掙脫出蘇溯溪的束縛,聽到這話,魚涼默再也忍不住的看向蘇溯溪,眼神開始恍惚起來,眼淚終止不住的流出來,:“蘇溯溪,你混蛋。”
他瘦了,一眼就看出他的消瘦,當年的意氣風發,換成了今時的憔悴不堪,可他的麵容依舊的俊朗好看,那雙看似能容納著浩瀚宇宙的黑眸依舊神秘莫測,即使略顯頹廢奢靡,卻仍舊管不住為他沉淪的心。
良久,
“蘇溯溪,你夠了,放我走!”魚涼默忍不住開口。
聽著魚涼默略帶哀求的語氣,蘇溯溪止不住大聲諷刺的發狂起來:
“哈哈哈,我果然夠傻,居然,還奢望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哪怕是一定的愧疚也很好,”
“結果…。終究是我自作多情了點,”“魚涼默,你狠,你真狠”說完,放開了魚涼默的雙肩,失魂般的往後退了兩步,
“蘇溯溪,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求你我各自都相安無事,你過你的,我自然…,魚涼默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走我的”魚涼默說完後,直直的看向蘇溯溪,當年相互其實都有錯,不是嗎,誰應該原諒誰,是誰的錯,有能分得清?魚涼默想通了,總是停在路口,不轉彎,遲早會迷失方向的,相互給個出口,不是更好嗎?回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