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涼默一愣,繼續想要起身,卻最終還是沒有絲毫力氣,有些慌亂的抓住蘇溯溪的手臂,眼神掩不住的慌意:“路安晨呢?”
魚涼默抓得很緊,指甲不斷深嵌在蘇溯溪的皮膚裏,這點皮肉傷哪比得上心中一分的痛意,有些苦澀的開口:“他,沒事”
魚涼默緊緊的看著蘇溯溪的眼睛,沒有意思的慌亂,確定了沒有騙她,定了心,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鬆開了手。
靜了片刻,魚涼默愣愣的,似是無意的開口:“怎麼不開燈呐”
“停電了”蘇溯溪解釋的聲音很輕緩,魚涼默不禁有了困意,周圍比較昏暗,魚涼默根本注意到蘇溯溪的手臂的傷,但是蘇溯溪還是下意識的放下衣袖擋住,一點的所謂同情,蘇溯溪如此驕傲的人,是不會用的。
魚涼默的眼神有些彌蒙:“我想去看路安晨。”
蘇溯溪看向魚涼默,輕輕的開口:“明天吧,他可能睡了”
魚涼默還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但依舊倔強著,蘇溯溪看著魚涼默,目光柔和,有些不忍
摸了摸魚涼默的頭,溫和道:“睡吧,我替你去看他”
魚涼默緩緩的躺在床上,蘇溯溪細心的替她掖好被角。
蘇溯溪緩緩的走出病房的門,輕輕的關門時,魚涼默有些呢喃的聲音溢出:“
謝謝…”
蘇溯溪的眸光輕輕的輕碎,看向躺著的魚涼默,笑意哪怕在苦澀,也不會溢出表麵,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你的道歉。
而你的謝謝,碎了我們的年華。
你明明知道的,我的所訴,我的所求,可是你再也給不了了,是不是?
我要的從來不是一句謝謝,而你選擇謝謝卻不是對不起,是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想要的不是我?
所以說,魚涼默,你果然是最狠心的一個,截斷了我所有的出路。
門外的蘇溯溪瞳孔的顏色猶如地獄的魔鬼一樣的詭異眸光青幽,永無止境的墜落。
幽幽的目光落向路安晨病房的方向,不明的意味帶著森森然的色彩。
因為停電的原因,病房裏麵披灑著點點的月光,鍍上的銀色帶著寧靜和安然,不經意讓人得到舒緩。
路安晨病房的窗被肆意的打開,夜風續續斷斷的吹進,給夏季帶來美妙的節奏曲。
韓灝宇的聲音有些壓抑,握緊的手不易察覺的微顫:“景,他是…宮禦爵的人嗎?”
路安晨的聲音略帶著可悲的嘲諷,不甚在意:“誰知道呢?”
韓灝宇突然有些怒氣,拳頭用力砸在牆上:“景,認真一點!”
路安晨愣愣然的看向韓灝宇砸在牆上的手,流出那視覺上看不出的鮮紅,卻猙獰的徒添幾絲陰暗,無神的呢喃:“呐,真不知道”
韓灝宇第一次看見宮禦景這個表情,心中微歎了一口氣,怒意不自覺的消減了好多,扶額,有了幾分無奈:“那你的傷到底怎麼樣?”
再次躺在病床上路安晨蕭條了好多,額頭延至右眼的繃帶有些鋒利的魔鬼的獠牙,彰顯著無法預知的未來。
韓灝宇走向路安晨,聲音泠然:“景,如果連魚涼默都傷害的話,就不是他了,你大意了”
路安晨的眼神有些迷茫,看向車子裏麵的那張臉,心中隻剩茫然,在看到車衝向魚涼默的那一刻,哪還有什麼思考。
回想過來,即使知道他不會對魚涼默動手,恐怕身體中比思維提前一步的不自覺得行動。
再者,再者,怎麼能確定是他?
如果還活著,為什麼是三年後?如果還活著,怎麼會允許自己的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