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安醉墨從睡夢中醒來,剛想起身,卻發現屋裏放古琴的那側的窗戶輕輕被人推了推,發出輕微的響聲!一會兒,窗戶被掀了開來,從窗外鬼鬼祟祟地爬進來一個黑影!看那個黑影身材倒像個男子。
晚上偷偷溜進進女子閨房,怎麼可能會是好人,安醉墨心裏冷哼一句,便悄悄起了身,將枕頭放進被子裏,裝作她還在被裏的假象,而她則偷偷繞過進來那人,在桌子上摸了一個花瓶,也不顧三七二十一,狠命朝那人頭上砸去。
“砰”的一聲,被砸中的那個黑影毫無防備地倒身在地,發出“咚”的一聲,房門外守夜蝶舞聽到響聲,匆匆提燈走了進來,將燈都點上後,赫然發現離小姐床不遠處躺著一個男人,頭上還冒著血,蝶舞臉色一變,但並未露出害怕的神色。
安醉墨看到蝶舞的表現,暗暗點了下頭,轉身看向那個男人,冷下臉說:“將他先綁起來放到屏風後!”
蝶舞找來繩子,皺眉看著那個男子,正當安醉墨以為她不敢下手之時,蝶舞狠狠地踢了那男人一腳,恨恨地啐道:“也不知道哪來的潑皮無賴,準沒安什麼好心!哼,我叫你來之有門,去之無路!”
蝶舞罵完方覺心裏舒暢一些,呼了口氣,驚覺小姐正看著她,臉一紅,呐呐道:“我,我隻是氣急了,其實好多時候我還是很淑女的。”
安醉墨莞爾一笑,嗔道:“恩恩,確實挺”淑女“的。”蝶舞聽見小姐打趣自己,便低下頭扭著帕子不再說話。
看著蝶舞害羞的模樣,安醉墨笑了笑,誇道:“不錯,膽量頗佳!”蝶舞臉紅紅的,被小姐誇獎了呢!被安醉墨誇獎一番的蝶衣更加激起幹勁,麻利地將那男人五花大綁起來,拖到了屏風後邊。
看著氣喘籲籲的蝶舞,安醉墨問道:“你和蝶衣一樣都是我的丫鬟嗎”
蝶舞點了點頭,說:“是,小姐。奴婢和蝶衣姐姐都是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鬟。一等丫鬟除了我們二人,還有,蝶夢姐姐和蝶飛姐姐。”
安醉墨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我怎麼沒見過蝶夢和蝶飛呢?”
蝶舞張張嘴,咬咬唇說:“蝶夢姐姐擅長刺繡,一手蘇繡令京城第一名手也要歎賞半天,現在在三小姐那裏幫忙做工;蝶飛姐姐最擅長梳妝搭衣,被二夫人給調走了。”
蝶舞說完,不聽安醉墨說話,便偷偷抬頭瞧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臉色。安醉墨的臉在燭火下明明滅滅,看不出喜怒,蝶舞以為小姐生氣了,便又怕她誤會,急急為那兩人辯解:“小姐,您千萬不能怪蝶夢和蝶飛姐姐啊,她們明著是被調走幫工,可實際……我那次偷偷見了蝶夢姐姐,她的手全是針刺過的紅腫,看著就讓人心疼,還有蝶飛姐姐,也是時時遭受二太太的打罵呀!奴婢跟蝶衣也是因為平時什麼都不會笨手笨腳的才沒被人注意。”
安醉墨挑了挑眉,說道:“好,這事兒我不會不管的,等眼下這事兒解決了我便將那兩個丫頭要回來!”
不待蝶舞謝過,安醉墨挑了挑眉,繞道屏風後,吩咐蝶舞將那男人的嘴堵死後把他潑醒。
“唔唔唔!”安醉墨看著那個嘴巴被堵死,被蝶舞綁的像死豬一樣的男人,冷聲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問完,安醉墨勾起一抹勾人的微笑,明明是霎那間的風華,卻莫名讓那男人感到一陣發冷。
“呀,我忘了你還不能說話。”安醉墨體貼的看向那個小賊,又轉頭看向蝶舞,仿佛是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你說,後院的女人一般是怎麼懲罰不聽話的人的。”
蝶舞愣了一下,便很快地反應過來,接到:“回小姐,有的嬤嬤是拿那種特製的繡花針,刺入指尖,都說十指連心,那種懲罰是既能達到效果還不會讓人拿住把柄。”
安醉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旁邊的繡筐,不滿的說:“感覺怎麼這麼仁慈呢,是不是太輕了。”
蝶舞隨即配合地說道:“我也這麼覺得呢,不過小姐,這隻是針對那些還算聽話的奴才,對於不聽話的主,有的嬤嬤手段更加了得。”
“哦?是嗎?說來聽聽。”安醉墨隨意地瞟了一眼小賊,看著他沒什麼畏懼的神情,看來是得下一劑很藥了,安醉墨向蝶舞使了一個眼色,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