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之墨水蓮心(二(2 / 2)

父皇終究是老了,這麼多年的鬱鬱寡歡,大起大落讓他元氣大傷,一病不起。我冷眼看著,看著他任性的不下遺詔,任由朝中大亂。瞧,他終究還是優柔寡斷而任性的,既不敢直接改立小曦,怕那會成為根基不深的小曦的催命符,卻又不甘心將皇位傳於我。當斷不斷,終究在一個深夜帶著濃濃的不甘離去了。

我站在他的床前久久的看著他瞪著的眼以及眼角流下的那最後一滴淚,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不忍,伸手為他閉了眼。低聲在他耳邊念叨:“父皇,您難道沒有看到您自己悲涼的一生嗎?小曦最是像您,皇位於他隻會是更深的不幸與悲涼,您怎麼一直沒有想明白呢?”

其實沒有傳位遺詔我便是最正統的繼承人。但是現實卻不會因此而偏向於我,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他們對抗。其實在父皇離去的那個深夜,我是有機會一承大統的:秘不發喪,調動帝都的五萬禁衛血洗帝都。

說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有一點心動。

不過我還是沒有這麼做。兒時的經曆讓我明白一個人能活著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這讓我更在意每一個無辜生命的隕落。況且快刀斬亂麻確實可行,但是隨之而來的各種名義的叛亂會讓整個王朝動亂,百姓生活將更加淒苦。現下雖然亂,但是更方勢力牽扯製衡,倒也亂不成什麼樣。

帝都亂了。各自都在尋找著自己的庇護。而我悄然出了帝都,來到一處風景極好的地方。現在的腦子有點亂,我應該好好理理。我一直在尋找一個折中的辦法,有什麼辦法能讓各方勢力被悄無聲息的擺平呢?

風徐徐吹過,帝都的暗流仿佛全都遠去了,隻剩下這滿山碧色,姹紫嫣紅。夕陽隨意的撒著餘輝,滿目所及都被緩緩的渡上了金色,萬物都是那麼愜意的享受著它的澤被。

染物細無聲,那麼的隨意而又理所當然。我在想,我什麼時候也能做到這樣呢,把握王朝隨意而又理所當然,沒有反抗沒有爭議。

“殿下,該回宮了。”侍衛在一旁低聲提醒。

“本王知道。”我收回了神思,搖了搖頭,偷得浮生半日閑,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殿下小心!”侍衛長突然護在我身前。我傾耳一聽,有一個細微的聲音自草叢中傳來。

“啊,蛇!”小玄子尖銳的叫聲讓我皺了皺眉,不禁暗自好笑。這小玄子是隨了我十多年的人,平時也挺穩重的,可就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怕蛇。

“吵死了!”一個慵懶略帶清冷的聲音自草叢中傳來,我親眼看著那條在草叢中遊曳的蛇被一張飛葉截成兩段,不帶一絲掙紮的死去。

“誰!”侍衛長嚇了一跳,一個個驚疑不定的左看右看。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自己舉步往草叢走去。

飛葉帶著破空之聲傳來,我一閃堪堪躲過,俯首看那飛葉,竟將雜草折斷入土三分。瞳孔皺縮,看向草叢間隱約可見的藍色身影,拱手道:“多謝少俠手下留情。”

“滾,不然下一次我不敢保證你的腦袋還安然無恙!”

“大膽——”小玄子正待發作,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轉頭揚起笑容,對那藍衣少年道:“少俠身手了得,令人歎服。”

“閣下難道聽不懂人話嗎?”藍衣一閃便到了我身前,我倒退一步,暗自驚歎好快的速度。隻見他皺了皺眉似乎不是很舒服,我有些擔憂的出聲:“少俠有何不妥?”

“討厭龍涎香,你離我遠點!”

我一震,隨即冷了臉:“那少俠可知道用龍涎香的都是什麼人?”

隻見他冷冷一笑,“怎麼,還想讓草民三叩九拜?”

“呃——”我承認我愣住了,從來不曾見過這樣一個狂傲不羈的少年,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特別。

他叫蕭輕武,後來我才知道她不叫蕭輕武,而叫蕭卿舞,到最後我才知道,她其實也不叫蕭卿舞,她叫鳳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