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薄,透,看似對我們毫無招架之力。可事實,卻是截然不同。
我們使勁全力都無法使之一動,甚至連聲音都傳不過去。
顏染冷冷的說:“你不是說什麼都困不住你麼!你逃個給我看看啊!”
子鳴麵無表情,“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還敢說!”顏染的瞳孔都帶著血色。
“我隻是...覺得沒人能傷的料我們。我...見識過熏的力量,這簡直太可怕了。說她能焚毀一切我都是信的,所以那時候我才敢誇下海口。”子鳴仍是麵無表情,他俊美的臉龐皺了一皺,“可是我不知道引發的契機。”
顏染怒目圓睜,眼看著就要揮拳去打子鳴了。
“夠了!”我在一旁大叫,“我們這時候還要內訌麼,不論如何,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責怪根本毫無意義!”
他倆分別把頭扭向一邊,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顏染的爸爸飛速的做著筆記,擺弄著那些我未曾見過的儀器,他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還帶著絲絲貪婪。
他小心的移動著一些器皿,露出慈愛的表情,仿佛手裏端的,就是他的整個未來。
姨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怒目圓睜。
手微微一揚起,還未落下,顏染的爸爸就跌出好幾米外。他們似乎在激烈的爭吵著,可那聲音完全是在正常的分辨能力之外。無奈,我隻得催生了全身的力量去聽他們的對話。
姨的聲音雖然柔媚,卻擁有著居高臨下的能力,“我要的東西,你弄好了麼。”
顏染的爸爸沒有說話,低頭去撿弄翻在地的器皿。
姨把腳踩在他的頭上,地麵都仿佛陷進去了一塊,“我投入了那麼多,你起碼要給我一些回報了吧。”
他依然不語。
她玩味的笑著:“我可以毀掉你的妻子,自然也可以殺掉你的孩子。”
他撿東西的手停了下來,“我的孩子?你殺得還不夠多麼。”
這次姨踩上了他的手,玻璃製的容器掉在了地上,碎的很徹底,但那些碎片卻折射著無與倫比的光芒。
“我說的是那個哦。”說完,他用手指了指顏染。
顏染的爸爸眼圈紅紅的,卻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把他也毀掉吧。”
姨這次是徹底被激怒了。
她咬牙切齒的拎起他,把他的頭狠狠的砸向那塊隔住我們的玻璃,血慢慢流了出來,鋪在了那塊透明的玻璃上,寶石的光澤,勾魂奪魄的美。
她仍是不休,一次,兩次,還遠遠不夠,她要讓他付出代價,讓他明白一個賣了靈魂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一無所有。
玻璃那頭。
顏染見到了那血,握緊了拳頭,牙齒都幾乎被他咬碎。
毫無預兆的,世界開始冰涼起來。
我打了個哆嗦,實驗室裏竟下起雪來。而且,正一寸寸的侵蝕每一個角落,顏染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裏,冰已經結了起來。
我喊他,“顏染,快跑!”
他的眼睛都幾乎變成白色,我從他眼裏看見了更深的寒意。
我這才明白,冰雪的發源地,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