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人結交一向看感覺,你是個難得的人,今後在府中還需我們互相幫襯。”
青兒點了點頭,曉得我與她不能在這相處太久,否則引人生疑,青兒話說不到幾局便匆匆的走了。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時候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在這樣的時代環境下,居然還有這種女子,出淤泥而不染,不為世俗淤泥所沾染,仍保持自己最純粹的東西。
好了,既然也得到消息了,我也該繼續回到膳房裏去。雖然說自己的身份有些特殊,謝懷瑾與江文璋除了在表麵上讓我學平日裏丫鬟的樣子,但是私底下從來都不讓我做丫鬟的活兒。譚初珍盯西苑盯的緊,謝懷瑾就尋了個我廚藝好去膳房幫忙的理由讓我離開她們的視線範圍。
這也就更加堅定了我對於江府與當初的遲家是有關聯的念頭。隻可惜昨夜忘記問了荊管家關於江遲兩家的過往,而今夜江文璋又要在醜時抓捕那個寧家派出的人,也不知荊管家會不會取消醜時見麵的約定。
這樣想著,在膳房與練武的時間流逝中,從白鹿書院放課江彥安也回到了府中。他第一件事情便是直衝到西苑中詢問今日早晨發生的事情,謝懷瑾簡潔告訴他內賊是府中的菁菁後,便讓他坐下一同用膳。江彥安再聰慧,畢竟隻是涉世未深的小孩,一時之間也沒有想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事。
江府除了早上那一場騷亂,從下午至晚上還是一片安寧的。沒有人對菁菁的事情再多提一詞,下人們都知曉江府的規矩,江府待他們不薄,平日裏大家夥都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事情,鮮少有流言碎語出現,這也是江府即使為皇商卻名聲好的緣故。但是我知道,江府真正的動亂在明日醜時才會真正掀起。
江府已經開始卷入麻煩之中,哪怕原先再為中立,從今日開始便再也不能脫身了。
時間過得飛快,江府又開始陷入一片寂靜之中。江府所在的位置較遠離宗都齊聚繁華之地,但始終在宗都中央內,除了不遠處三兩人家依舊燈火通明,江府卻隻有稀稀燈火,走動的人十分的少。
遠處人家燈火開始微弱,夜來蟬鳴愈發響的清晰,江府大門唯有兩盞大紅燈籠點著燭火掛在懸梁之上。江府大門外隻通一條道路延伸至宗都大街,路道兩側栽齊了挺拔雋秀的樹木,隻見樹木間一道黑影穿梭而過,停在江府大門。
那道黑影見空無一人守著的江府大門,雖看著氣派,門前冷落無人。隨即一聲輕笑,“這江府仗著不在宗都繁道上,便鬆懈了對門府前的管理,真是不知哪兒來的自信。這江文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這樣也好,正方便我行事。”
說罷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微微蹙眉道,“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如今醜時已到,怎麼還不現身見我,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往日裏他來時,菁菁便會在約定地點早早的等他,今日倒有些蹊蹺。道路旁皆無聲寂靜,那黑影越想越覺得不安,轉身便想走,此時從道路兩側突然亮起瑩瑩火焰,從大門處直至道路尾,都站滿了人。
每個人手持著火把點亮整條寂靜的道,那道黑影的麵容猝不及防的顯示在眾人麵前,一時驚慌失措,一躍使出輕功便想逃走。誰知道兩側的人中竟有高手,在那道黑影躍起的同時身形一閃,直接揪住那道黑影的後背,狠狠地摔在江文璋麵前。
那道黑影一聲吃痛,從高處摔下來讓他身形不穩,落地時一聲清脆的骨折聲,他就知道他在劫難逃。
江文璋拽下他蒙麵的黑布,一張普通的臉上帶著猙獰,見江文璋站在他麵前,雙眸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瘋狂的殺意。
“江文璋!怎麼會是你!”
江文璋再見到眼前人的麵容時,臉上微微有些詫異。眼前的男子他認得,在數年前,海關海航工程吃緊,有意招攬商戶投資。江文璋嗅到其中的機遇,便同另一家有名的商戶爭奪海上運貨的權利,說白了就是爭奪這項隻有利沒有弊的投資。
商界之間的爭奪總是暗潮洶湧,商場的來往廝殺同樣是不能見天日。於是那家商戶便買通了江湖上的殺手,要刺殺江文璋,而江文璋早有防備,行走多年,身旁招攬的江湖人士和身後的江湖背景不少。那家商戶不但沒有行事成功,反倒倒打一把,落得空手而歸。
當時恰巧商戶親屬之人直任海關部署署長,那家對頭商戶便想借著此關係直接贏得海關權分利。江文璋借由商戶欲謀害他的理由,發動江湖殺手去刺殺那名商戶,但是商戶正帶著府中子女,所有人當時死於亂刀之下,府中的女眷聽聞此消息,紛紛潛逃。那家商戶一夜之間便在江湖上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