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圓月笑了笑,瀟灑的揮揮手,“不是說不必如此嗎?快起來吧。”
那名守衛神色有些激動,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一瞬間愣怔,然而就在他出神之際,女子已然經過他身旁,空氣裏隻留下淡淡芳香。
“是月兒回來了?”一名容貌姣好的年輕婦人被下人攙扶著走出正廳,見到巧笑倩兮的遲圓月時麵露笑意,連忙上前撫著她的手,仔細端詳著她的容貌,最終說了一句,“這麼多日了,你還是瘦了,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遲圓月聽著母親關懷的責備,一雙丹鳳眼忽閃忽閃,甚是無辜的模樣,“娘,月兒哪裏瘦了啊,月兒回來時還吃了好幾塊茶糕呢。”
遲夫人無奈一笑,輕輕捏了捏遲圓月的鼻尖,語氣中仍是滿滿的關懷,“你呀你,瘦了娘親還看不出來嗎?整日就喜那茶糕,我看你一日三餐都吃茶糕罷了。”
遲圓月狡黠一笑,立馬挽住了遲夫人的手臂,笑意盈盈的附和道,“那就按娘說的辦。”說罷轉頭望向攙扶著遲夫人的大丫鬟碧雲,“碧雲姐姐,你可聽見了?一日三餐都得是茶糕。”
碧雲掩袖一笑,笑嘻嘻的應了,“誒,奴婢曉得,待會兒就跟膳房的廚子說去。”
“你們兩個,成天就知道打趣我。碧雲啊,這小姐一回來你這張嘴就閑不住了是吧,胳膊肘往外拐了。”遲夫人嘴上是這樣說著,但眉宇間的笑意不減。遲圓月見狀糯糯的撒著嬌,“我的好娘親,月兒是府裏的小姐,怎麼能說胳膊肘往外拐呢,碧雲姐姐,你說是吧?”說完還衝著碧雲俏皮的眨了眨眼。
碧雲曉得,連忙應聲附和道,“是啊夫人。”
“不跟你們兩人貧嘴,快進去吧,你爹還有你哥哥們都在正廳內等著你呢。”遲夫人拍了拍遲圓月的手,遲圓月俏皮的吐了吐舌尖,三人一同走進正廳內。
“爹爹!”正廳內站著一名男子,肅穆威嚴而立,帶著鐵血之意。然而見到門外進來的兩名他心上最疼惜的女子時,臉色突然的放柔緩,伸出手迎接幾乎是衝到她懷中的年輕女子。
“多大了,還在撒嬌。”遲夫人輕輕的笑了笑,遲臨洮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同遲圓月揮手的模樣一致,笑意淺淺,“罷了,女兒愛撒嬌也不是一件壞事。”
“老爺就是喜歡慣著月兒,養成性子了,將來若是嫁出去了可怎麼辦。”
遲圓月一聽到嫁人二子,便往遲臨洮懷裏縮了縮,嘴裏嘟囔道,“月兒才不要嫁人,月兒要陪著爹爹和娘親。”
遲夫人歎了口氣,遲圓月嘴上是這樣說,但實際上性格倔著,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什麼東西都拉不回來。聽到此話便不再多說,此時從正廳一側走出兩名翩翩少年,前者始終帶著溫存笑意,白皙晶瑩的肌膚不像是久戰沙場的人物,狹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眸子盯著撒嬌的少女,神色透著暖意,此人便是遲家長子,軍中副將遲煜。
“小妹此次回來,連正色看大哥一眼都沒有,著實讓大哥傷心呢。”遲煜瞳眸一閃暖色,若山上白雪般襯著暖和的微光,遲圓月離開遲臨洮的懷抱,這次倒沒有一如既往的撲向懷中,而是伸出手討好的笑道:“大哥,小妹我又立了一道戰功,你這次想要獎賞我什麼呀?”
遲煜收起折扇,輕輕的朝著遲圓月的頭敲了敲,似是有一絲無奈,“每回隻記得找大哥要獎賞,大哥所有的新奇東西都被你討沒了,能想出的也沒有多少。你這丫頭,怎麼不找你二哥討去。”
“誒,大哥此言差矣,你有許多新奇東西,我可沒有。”隨後走來的男子劍眉星眸,細碎的青絲沾著汗水微微粘在額頭,五官塑成的麵容俊朗,臉上時常帶著狡黠的笑意。他兩手曲肘支撐著後腦勺,嘴裏叼著一根狗尾草,見遲圓月看過來,伸出一隻手朝著她說道,“小妹,禮物。”
遲圓月一看那所謂的“禮物”,噗哧的一聲笑,欣然結果,學著她的二哥遲澶叼在嘴裏,上下晃了晃。看的遲煜是微微失笑搖頭,遲夫人一手扯過叼在遲圓月嘴裏的狗尾草,一聲笑斥道,“女孩子家家的含著一根草像什麼樣子,別讓你二哥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