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真相披露(1 / 2)

一夜睡的深沉,朦朧的月色伴著攀附在樹幹上不停鳴叫的知了奏成了一曲和諧的夏夜協奏曲,曲聲悠揚意境幽遠,無數人在良辰美景下睡意昏沉。亦有人歌斷酒闌珊,睡意淺淺。

江文璋回到自己的房內,並未立即倒下睡去。他的心中一直徘徊者荊管家在他離去前說的一句話——“決定你最終是否虧欠於她,由遲暮知決定。”這句話讓他陷入沉思許久。當年風雲乍起,他的弟弟江皓然不顧一切去挽救遲家,卻反被朝中人盯上,那時他才真正的確認他的胞弟竟真的與遲家小姐遲圓月在一起。

原本因為身份差異過大,商將兩者距離太遠,京城中有零零散散不太為人所知的流言蜚語他不甚放在心上。在江皓然生命結束的一瞬間,他從江皓然身邊的人得知了被隱瞞了二十幾年的真相——江湖上第一勢力風雲閣閣主,而江湖關於他與遲圓月的真相都被他用龐大的勢力網掩蓋過去。

他最好的弟弟,世上最後一名相依為命的親人,就在他稀裏糊塗中離開。而他還曾因為那些流言蜚語去尋過他,告誡他,反對他,他的弟弟仍笑而不語。他一心撲向商場上的爭奪,卻不曾去關懷過他的弟弟,隻是偶爾聽聞他時常自己一人出門遊玩。

而如今想想,在商場中那些無形的刀光劍影,都是他忽略的弟弟暗中一手抵住;那些商人間的血流成河,都是他遺忘的弟弟親自鏟除,他在商場戰爭中能夠存活,每每能夠平安無事的逃脫戶口,都是他弟弟的成全。

時光荏苒,他的了財富,得了他想要的,卻永遠失去了他最親的親人。

他抱著無限的悔意,常年的自我怨恨,度日如年。那一夜讓風華正茂的他長出縷縷白發,黑白糾纏,一麵是逝者如斯,一麵是他殘存的悔意。年年日日不知是如何度過來的,曾經笑顏溫存與人侃侃而談的他不知何時開始變得寡言,善與人周旋的他不知何事開始變得雷厲風行,他被血腥衝刷的越久,他的心就日益疼痛。

而如今,他竟然找到了他弟弟在世間留下唯一的血脈,他欣喜若狂,想著要用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去補償她,甚至傾盡生命也在所不辭。可是在當他看到慕知的第一眼,瘦弱的身軀令人生憐,眉宇之間竟看得到當年他的模樣,當他的侄女站在他麵前時,他恍若隔世。

曾經笑著撫慰他的人,曾經被忽視卻從不抱怨的人,仿佛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

滴滴淚溢滿眼眶,鼻間一陣酸意,熱淚終究忍不住的滾燙留下。灼了他的麵容,燙了早已鮮血淋漓的心。

指尖深深的掐在手掌心中,心裏的決定愈加的堅定。

翌日。

“慕知……慕知,快起來,得去向夫人請安了。”

睡夢中模模糊糊傳來琅蓉的聲音,此刻我身心俱疲,身體軟塌塌的什麼都不想動。即便是聽到了琅蓉的呼喚聲,也隻想沉睡在夢裏。

“慕知?”琅蓉搖晃了幾次,見我還沒有起床的意願,幹脆一把揪起我的耳朵。耳尖上猛然傳來一陣刺痛感,我眼睛“唰”的睜開,睡意全無,隻剩下口中叫疼的份。

“唉疼疼疼……哎喲喂我的琅蓉姐姐啊,您就不能換一種溫柔嫻熟的方式叫我起來嗎。”我揉了揉備受摧殘的耳朵,對一大早就“遭受魔爪”提出抗議。琅蓉氣極反笑,伸手虛勢要再一次伸向我的耳旁,“慕知姑娘,咱們現在得去請安了。”

我發出了早晨第一聲歎息後,就被琅蓉麻利的揪起來進行梳洗,花了不少時間後兩人才到西苑。謝懷瑾起的一向早,但今日就在我和琅蓉才剛到門前,就看到謝懷瑾整理梳妝已在門口備著。

“夫人?”琅蓉驚訝,連忙迎了上去,“今兒個是有什麼事兒,為何起的如此之早?”

謝懷瑾整了整衣擺上微微起的褶皺,輕輕的撫平了之後方才麵對琅蓉,“老爺喚人傳話,今日早膳要在正廳,似是有什麼要事宣布。”

我挑眉訝異,要事非得在早上宣布?這難道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嗎。

琅蓉此刻與我的想法完全相同,直接問了出來:“難不成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老爺也喚了其她夫人去正廳用膳嗎?”

“傳話的人向我傳話後便匆匆走向東苑,我想應當是如此。”謝懷瑾起身,“快去叫安兒出來,咱們不能晚了,免得被有心人挑刺。”

“娘,有安兒在怕什麼。”正當琅蓉準備應聲去後房叫醒江彥安時,從側屋走出一名孩子,稚嫩的麵龐有著不屑,“那幾個女人成天隻會爭寵鬧事,娘你沒必要害怕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