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謝懷瑾與江文璋竟然如此護著我,我微驚訝之時心裏又湧上一股暖流,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從未體會到。我安撫的對著他們道,“伯父伯母大可不必為慕知擔心,我聽聞明日便是江府的花宴,隻要讓齊府的人來到我們宴中,我便有辦法處理這件事情。”
江文璋詫異的望向我,“慕知可有辦法?”
我微微一笑,笑容在眾人眼裏顯得十分的意味深長。
“齊府想要借此流言,來實現她們的計劃。我不僅不會如她們所願,還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謝懷瑾好似還要說些什麼,抬眸就對上了眼前少女璀璨如星的眸子,帶著堅定的光芒,心裏一下子便柔和了起來。她一時之間感到有些心軟,明明是江家的血脈,且隻有十二歲,卻經受了那麼多年的苦難,沒想到恢複身份之後不但沒有給她庇護,反倒惹上了麻煩,這實在是……
想到如此,謝懷瑾眸中一道暗芒一閃,突然對上江文璋的眼神。兩人神色均是一致的,目光對上的一瞬間仿佛說定了什麼,兩人微不可見的同時點了點頭,似乎是確定了什麼事情。
琅蓉無意間看到了江文璋與謝懷瑾對上的目光,看著兩人的神色,心中一思量之後,心中一刻的屏息,立即直覺的是齊府即將大難臨頭了。
我並未看見這幾人的神色,兀自想著自己的方案,確定了隻要不出紕漏就不會出事了之後,方才放下心來。
回屋的時候,琅蓉對我說道,“小姐,您真的有想到辦法對付齊家人對您做的事嗎。”
我張口道,“自然如此。”
琅蓉看了我一眼,目光堅定的對我說道,“不論如何,琅蓉明日一定會保護小姐的。”
一日說快不快,說慢卻也不慢。夜晚,透過窗欞灑下碎地的月光清涼如水,斑駁的影子倒影著月色籠沙,娉婷嫋嫋。微風透過微開的窗子輕輕吹拂進室內,我睜著幽黑的瞳眸,隱匿在黑夜之中,腦中對著昨日慧禪大師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話語思緒萬千。無果,闔上雙眸,一夜無夢。
薄陽暖照在江府之上,高大的假山流水淙淙,水麵泛著粼粼的波光,碧波微微的湧動著。江府一大早便開始忙碌著,小廝修繕著花草樹木,侍婢們忙活著擦拭江府上下。廚房處也是喧鬧,江府撥派了人手在廚房附近進進出出,隱約竟然能聽到大張廚子洪亮的聲音。
江府花宴分為兩日,第一日請的是尋常友人,多為出身平常,官職不大,亦或者商道接觸之人,更有與江府有所聯係江湖人士前往。這些前往江湖的人多是隱瞞身份,自有一套手段。江文璋也不畏懼朝廷查這些人的底細,他心裏清楚,這些人總是江湖上微不足道的人,對於他來講確是十分的重要。
第二日請的才是貴圈上層的人,有官位之高的官員及子女,亦也有皇親國戚。江府在望風過的地位足以讓皇室忌憚,哪怕是皇親國戚亦得對江府保持友善的態度。這也是江府作為皇商,錢財富可敵國如今還能夠明哲保身的原因。許多貴家人都爭著搶著來江府的花宴,興致比去宮宴還足,隻要是入了江府的,醜小鴨也能夠一振躍立於高枝頭,受人尊敬,誰能不眼饞?
以如今齊府對於江府所處的地位來說,地位實在是不引人注目。今日便是特地在這些身份人的聚會時邀請齊府的人前來,其中更有深層的意思,便隻有江文璋與謝懷瑾知曉。
我自然是不知道兩人有什麼目的,此刻坐在梳妝鏡前被琅蓉打扮著,身著碧霞雲紋牡丹花紋蜀錦衣,緞地繡花百蝶裙。已恢複的烏黑長發被挽成以為盛飾的傾髻,綴著藍田暖玉嵌珠淡鎏點翠步搖,明晃的藍玉珠子在碎陽下猶若湛藍的天色,清澈透著點點光,著實奪目。
原本有些瘦弱的身子在謝懷瑾與江文璋給膳房的重任下已漸漸恢複了些許,皮膚因長年不在陽光下顯得慘白而白暫,鏡中人小巧的嘴角微微抿起,漾著幾許俏皮動人的模樣。
看著銅鏡中的樣貌,我著實感慨了好多次,這原主的麵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模樣。琅蓉給我穿上絲織的乳白輕紗之後,也感慨道,“小姐之前特地化了樣子,看不出容貌。如今讓我們看了真實的模樣,再加上一個月來膳房的補品補回了身子,變得越來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