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齊夫人設招(1 / 2)

我手裏拿著帕子,撫著額頭,目光卻是朝著琅蓉示意。琅蓉立即會意,拍了拍我的手,然後直身對著齊夫人道,“齊夫人,我現在便去叫大夫,請你好好照顧我家小姐。若是我家小姐有什麼閃失,齊夫人就勿要休怪琅蓉唐突了。”

琅蓉做久了大丫鬟,平日雖然是嘻嘻哈哈的,但是平日裏與謝懷瑾待久了,身上便帶著謝懷瑾發威時候的威嚴。關鍵時刻隻要擺出態度,便會震懾到西苑的下人。齊夫人何事又被人這樣的威脅過,更何況是一個丫鬟。

琅蓉看了她一眼,連忙跑到通向花苑的方向去。齊夫人狠狠的握住拳頭,強製性的壓抑住自己心裏的火氣——今兒個在江府中遭受的憋屈,她何時有這樣過!被人冷落,被人用那樣的目光嘲諷。不知為何,在江府裏,凡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一種被人家監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可是自己謹慎的看了四周,各個玩的欣喜,仿佛自己想的隻是錯覺。

今日在江府裏的感覺著實詭異,在這裏的每一秒都是讓她極度不安的。她隻是追究與對於這些江湖人心有不滿罷了。現在眼瞧著看著快暈過去的江家四小姐,臉上募得揚起一笑,目光朝著藤蔓處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丟了個眼神,對著我說道,“四小姐,我還是先去喚江老爺和三夫人過來一趟較好。”

說完不等我回答,看著我無力癱軟在椅子上的模樣,最終才確定完畢,心滿意足的朝著原路返回。說著是要尋江文璋和謝懷瑾過來,可是腳步卻不是看似麵容上的那般擔憂和關懷而急促,反而漫步慢行,齊夫人麵容上,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齊夫人的腳步剛剛消失在藤蘭閣內,藤蔓處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名皮膚黝黑,異常高大的丫鬟從藤蔓處走了出來,衣裳不整不齊,雙手摩挲著,麵容上泛著猥瑣之意,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少女一雙小眼泛著驚異而猥瑣的光芒,慢慢走了過去。

花苑內,男眷女眷處依舊歡聲笑語。江文璋瞧著是笑著的,實際上眉頭微微蹙起,目光始終朝著藤蘭閣處沒有挪開,藍青連還是一樣的懶散,手執玉骨折扇輕輕扇動著,一雙桃花眼似手中釀造的美酒一樣醉人於眸中。他出聲對著江文璋道,“江老爺何必那麼擔憂,不是已經派了幾名去保護四小姐了嗎。”

江文璋雖在擔憂的狀況之中,但是聽到藍青連的話還是忍不住的一陣詫異,他挑起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藍青連,“青連,你竟然知道我派了護衛?你……功力又見長了啊。”

藍青連淡淡一笑,不甚在意,仿佛此事不值得一提,“隻是很簡單的辨認罷了。”

江文璋歎了口氣,心中仍然是放心不下。“那孩子說她自有辦法,讓我不必插手。她平日裏瞧著聰明,但此事完全不同,我怎會放心的下。”

藍青連輕輕一笑,猶若飄零的梨花輕浮在水麵上,點水而落,清淡無聲。“江老爺此言差矣,若你真的不信任四丫頭,怎會允諾她一人去做這件事情?”

江文璋負手而立,目光凝望著上空,竟泛起悲傷之意,語氣裏帶著悲傷與自責,言語裏頗有無奈之意。“我自知無能,雖有覺悟拚上自己的這一條命也要護著皓然留在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孩子。但是人生事實難料,慕知曾經受過了太多的苦,我心裏也是不願讓她去麵對這些。”

江文璋說著,藍青連突然頓住了執扇輕晃的動作,提到江皓然時,臉上的懶散之意也盡數收起。

“我無能啊……明明要護著她,但是一想到未來要發生的事情,我就害怕不已,害怕慕知像皓然一樣,再一次從我眼前消失,再一次毀於皇家人手下。世道艱難,江府日後定然不會如同今日這樣有著顯眼的存在,所以哪怕是隻有慕知一人,我也要讓她學會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一句話說的艱難而又苦澀不已,江文璋此刻語氣中皆是愴然,聞者無不悲傷。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伸手覆在江文璋的肩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知要說什麼,最終隻能拍了拍他的肩頭,兩人長久不語。

中年男子終於放下手來,目光有一瞬間的堅定,他對著江文璋道,“江兄不必感傷。我孟琨峒以峒海閣在武林門派第二的地位起誓,凡是我孟琨峒在一日,我峒海閣在一日,便會護得江皓然獨子江慕知一日。若有違此誓言,天打雷劈。”

男子目光誠懇而真摯,目光堅定的望著江文璋。江文璋心頭一震,精明的大腦一瞬間竟沒有反應過來,最終才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這……我江文璋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