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有些可惜的看著收回在櫃中的橘紅上褥,張口問道,“小姐,您為何不選那橘紅上褥。”然後再一次看著我這一身,方才的可惜之意又瞬間散去,不等我出口便自顧自的接話。
“但是小姐著這一身藕荷色的更為突出。”琅蓉這樣說著,嘴上讚歎不停。不是她曲意逢迎,而是她發自內心的稱讚。明明這個年齡的人鮮少能夠襯得出這身藕荷色的衣裳,藕荷色顏色較為沉,但是穿在麵前女子身上卻毫無違和。
然後斜眼看了一眼女子的麵容,不必過施粉黛,隻稍掩得平日略微清瘦的模樣,便似仙人一般。
招待貴層的官員與皇室中人不比昨日隨意。從早上開始直至傍晚,要花費幾乎半天的時間。早上便紛紛招待前來的官員於正廳,官員一齊到了之後,便是待午日候著皇上與皇後前來。
其中要講究許多繁瑣的禮儀,我曉得江四小姐這個身份在今日的場合是必不可少,所以一收拾完,食用了早早端到屋內的早膳之後,便與琅蓉走到了正廳之中。發現江府內的人早已早早的待在那一處。
陶依柔麵色帶著欣喜,不斷的整理身上的服飾與手勢,更是時不時的檢查著江若宛和江彥賽是否有什麼穿著上的差錯。檢查完畢之後方才滿意的抬起頭來,雙目一瞬間對上了我,一愣怔,麵容竟出嫉妒之意。
我忽視去陶依柔的目光,直徑走到同江彥安柔聲說話的謝懷瑾身旁,謝懷瑾見我來了微微一笑,“今日起的這麼早,真是難為你了。今日定是要耗費許多氣力,本想著讓你再休息一會兒的。”
我哪裏會介意這一件事情,反正這遲早都是要應對的,早一刻晚一刻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對於謝懷瑾的心思有著微微的感激和感動,應聲回著,“伯母,這對於慕知是無礙。”
陶依柔聽的謝懷瑾的話,哼了一聲。她翻了一個白眼後理也不理此處,聽的謝懷瑾的話她心目中是極度不樂意的。她怎會不知道昨日宗都就開始沸沸揚揚的傳著江四小姐如何好的傳言,打探了府中出了什麼事情之後氣了一整日,好容易恢複了心緒,眼看著又要怒火中燒。
陶依柔好歹也不是無知的,她企盼了今日期盼了多久。雖說這花宴多大是因為這江四小姐而辦的,但是好歹舉辦了第二次。十幾年前,她還未嫁入江府的時候,便親耳聞的江府的花宴是如何隆重和美麗。
有著絕對的關係,有著極大的財力和人脈,甚至連皇室都開始重視……種種讓她開始憧憬江府的人和生活。但她隻是商人之女,心中知曉這雖是同樣的身份,但差別是極大的。然而她發現了父親與江文璋的交情,借此順理成章的嫁入江府。
期盼的花宴卻未曾從江文璋口中聽的關於其零星半點的消息。直至今日,終於盼來了,結果卻有讓她不順眼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讓她開始焦躁不安,她時不時的看著滿臉對花宴好奇的模樣,總是升起一股煩躁之意——
江若宛的模樣隻算得清秀姣好,若是等會兒來了那些大家閨秀與公主,定是會將她比了下去。到時候要入了哪個高官或者皇子的眼定是極難的。雖然江若宛琴棋書畫學的不錯,但想比那些經過宮中禮儀訓化過的人,怎抵得過她們。
反觀江慕知,這一個突然冒出的江四小姐。她一直不相信江慕知會是江皓然的血脈,但是她曾見過江皓然,即便是匆匆一眼也讓她難以忘懷,如今看到江慕知的模樣竟與當年她看過的那驚鴻一瞥極其相像。容貌極為出眾也就罷了,竟然還入了白鹿書院,這樣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陶依柔怎能不焦急與憤恨。
譚初珍也是一如既往的模樣,隻不過今日同陶依柔一樣,多了些急切。她不斷的教導江若宜和江彥寧等會兒見到官員的時候要做出怎樣的姿態,告訴她們麵對皇帝和皇後的時候應如何做,全然不顧正廳的氣氛如何。
還是謝懷瑾明裏暗地的指揮著那些侍婢小廝們,江府才沒有亂了起來,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過了半晌,停在入江府小道前裝飾的華貴的馬車漸漸多了起來,不斷有穿著名貴而華麗的綢緞的人漸漸拜訪江府。
客套聲與笑聲絡繹不絕。男眷自然是由江文璋攜著江府中的三名公子和荊管家兩人招待,幾名小廝在一旁靜靜候著,到時刻才適時的將他們引入到正廳之中。而女眷自是府中三位夫人迎接著,由於江府的女子年齡皆為小,不方便拋頭露麵,便讓我們在側廳裏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