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到江府中這麼熱鬧,江若宜興奮的左顧右盼,江若宛的好奇之意一點兒也不比江若宜少。興許是等的不耐煩了,江若宜和江若宛兩人竟然開始打量起在側廳內的人來了,最終兩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不經意的看了她們一眼,兩人眸中同樣有驚豔之意。不同的是,江若宜有豔羨,而江若宛眸中則是與陶依柔同樣的嫉恨之意。
我假意沒有看見兩人的目光,江若宜走到我身邊,看著我天真的開口,“四妹妹,我娘說這個年齡的女子穿藕荷色於身不服,我穿著沒有那種氣質。我看今日這身穿在你身上,簡直跟仙女兒似的,真漂亮。”
我抬眸看了眼江若宜,見她似是真心實意的稱讚,我便也不虛偽做作。便承了她這一番讚賞,同時也不忘了回敬於她。“二姐姐過譽了,慕知不過是隨意的穿著罷了。反倒是二姐姐,今日穿的極巧,可愛動人。”
不得不說譚初珍的目光還是有的,懂得符合江若宜平日靈動的模樣,配了一襲南天鵝黃色蘇繡上褥,下著裘柳葉繡荷滾雪細紗綢緞裙。江若宜本就生的靈巧動人,這樣一打扮更是將她一身可愛的氣質給凸顯了出來。
江若宛聽到此話就不樂意了,撇了撇嘴,語氣有種酸意。她故意諷著江若宜,眸中望著我也有嫉妒與不屑,“不過就是一身鵝黃色罷了,凸顯什麼啊,真是假惺惺。”
江若宜聽見此話麵露不滿,反駁道,“三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各人有個人的不同,又何必如此說,同時姐妹,怎不留的情麵?”
江若宛嘲諷一笑,清揚下巴,與陶依柔一致,嬌聲之中盡數是令人不悅的話語:“不留情麵又怎樣,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今日想要出什麼風頭。特別是你,江慕知。”
話語一下子轉到我身上,我毫不避諱的對上江若宛像是憤恨的目光,莞爾一笑。“方才二姐姐誇我這一身穿的好,我讚二姐姐靈巧動人。”
江若宜不屑,“那又怎樣,不過就是你二人互相吹捧,虛偽至極。”
“哦?”我微眯雙眸,“我倒是覺得今日三姐姐與平日沒有什麼兩樣。不論是從穿著上,還是——嘴皮子上。”
“你!”江若宜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瞪大了雙眸死死的瞪著我不放。她今日便早早的被陶依柔叫了起來,喚了幾名侍婢不斷梳發髻,不斷換衣裳和首飾。頭皮不知被扯了多少回,衣裳選了數套,才打扮成這樣一番模樣,母親說她這樣打扮的明媚,還能夠引得別人的注意。沒想到到了江慕知口中就成了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江慕知模樣生得好,全府中上下的人都是這樣稱讚她。每每她心裏聽的很不是滋味,從前沒有真正的注視過她,沒想到仔細看來竟然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如今江慕知這樣說,江若宜便以為她在自恃容貌嘲諷,臉色一下青一下白。
突然“嘭”的一聲,江若宜拍幾而起,茶水差點掉落在地上。江若宜麵色有些難看,她本就聽到人說,這一場難得辦起的花宴是爹親自為她辦的,今日花宴之中她才是主角。再加上近日宗都對江慕知的流傳,可能會吸引到皇上和皇後的目光,亦有可能賜婚給那個皇子……
江若宜越想心內就越不甘心,若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也就罷了。今日來了眾多的人,聽聞那位風華絕代的雲逍遙也會前來府中,這麼多優秀的人聚在花宴之中,若是隻讓江慕知出了風頭怎能行!
江若宜心急,便一下子有些控製不住情緒。麵色有些扭曲,雙眸之中對於我的憤恨毫不掩飾。琅蓉帶著警惕護在我的身前,語氣硬聲斥責,“三小姐,今日是花宴,迎來了許多大人們。雖側廳離正廳教有些距離,但是待會兒卻是那些夫人們要過來的地方。”
江若宜何曾被一個侍婢如此出聲對待過,有些氣急的尖聲嚷道,“那些人來了又怎樣,江慕知,你們西苑的丫頭就是如此蠻橫無理嗎!”
我輕聲諷刺,“再蠻橫也比不過三小姐如此潑辣的模樣。真是教慕知疑慮,三小姐這幅禮儀教養竟還不如慕知在深山內,這十幾年的腦子也不知長到了哪裏去,真是白費了二夫人一番苦心,原來竟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