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你得意些什麼。”江若容氣急,滿腔怒火“騰”的躥到了腦頂,哪還有什麼思考可言。一手拿過放置在茶幾上的杯盞,伸出手欲狠狠地朝我麵上擲過來。
不知為何,江若容的手怪異的一軟,口中驚呼一聲。扔擲的方向偏了偏,茶杯直直朝我的腳下摔去,一地的碎片。
早在江若容有所動作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她了,此刻我微微閃了閃,除了鞋間微微濺到一點兒茶水以外,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江若容見狀又要發怒時,門口便傳來一聲嗬斥之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謝懷瑾走在前方,本與那些夫人有說有笑的,如今一進門就看到江若容將茶杯狠狠的摔在慕知麵前。她眼神望過去,正對上麵向突如其來的眾人而又一瞬間愣怔的江若容,語氣說不上多好。
“三小姐,能否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謝懷瑾一嚴厲,渾身上下就有一股震懾的威嚴。一旁的譚初珍原先看到江若容的模樣,心中暗自一喜,表麵仍是擺出當家主母之意,正要出口喝斥的時候,卻被謝懷瑾搶了去。
譚初珍心裏自然不虞,雖然她是江府中的大夫人,理所應當的便是江府的主母。可是自從謝懷瑾嫁了進來,江文璋便暗中將府中的一些事務交給她打理。她心中不甘,但是謝懷瑾背後是那謝家,她哪有能力去抵抗,便想著再怎麼如何謝懷瑾不過是個三房,在這江府,她仍然是正主。
可是現在的情況一發生,謝懷瑾一身威嚴的看著江若容的模樣。這原本應但是她來做的事情,為何所有人都覺得謝懷瑾這一舉動就是理所當然的。譚初珍藏在衣袖下的手暗暗擰住,掐的保養極好的手臂一陣發紅,目光裏的不虞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江若容哪會在意譚初珍所想的情況,她方才拿著茶杯擲向江慕知的場景,竟然被今日裏來的眾夫人所瞧見了去。一時之間心內一慌,手腳慌忙的不知該往哪兒放。
今日來到花宴的客人們幾乎都是那些高官貴族,她被陶依柔花了幾個時辰好好打扮,又溫習了好幾遍宮中教的禮儀,就是為了今日能夠在眾夫人麵前露露臉,尋得好夫家。沒有想到方才那一衝動的舉動就被所有人收入眼底,江若容慌亂之時也知曉她的形象定會受損。
好在她沒有慌亂過度,還是懂的開口補救:“哎呀……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然後不好意思的對紛紛進門的眾夫人揮了揮手,一臉小女生在事故突然發生的那種慌亂和無措的模樣,“方才想去給四妹妹奉茶,不料一不小心便被裙角絆到,手一滑茶杯就摔了出去。”
罷了一臉歉意的對著我,甚是無辜與愧疚的朝著我開口道歉,“四妹妹,實在是對不住,三姐姐……三姐姐真的沒有那種意思。”說著說著,眼眶微微的濕潤了起來,手輕輕擰著裙子,看著像是做錯事情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江若容這一番舉動,倒是讓那些夫人們對江若宜的形象緩了一緩,紛紛瞧著江若容這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模樣生得還不錯,隻不過方才她喊的是四妹妹?
諸位夫人都聽說江府遺落在世間的血脈找了回來,這個遺留的血脈竟然是當初風華絕代的江皓然留下的。她們都是在那個時期見過這一名風華綽綽的人,當時全宗都的少女無不對江皓然心懷愛慕。
後來聽聞遊玩天下的江皓然身旁有一位絕色女子相隨,江皓然甚是寵愛的模樣,一瞬間讓所有少女芳心破碎。到後來聽聞江皓然再一場事故中不幸殞落,讓所有人都覺得遺憾不已。
如今聽到江皓然的血脈存留於世界,更是於宗都之中傳的沸沸揚揚。再至方才那一舉動,都順著江若容的話忘了過去。一瞬間,當她們的目光觸及那名女子之時,所有人都說不出什麼話來,哪怕是對容顏苛刻至極的人,驚豔之中有著讚歎。
少女站立在麵前,較小的身形卻又有著端莊大氣之感,這一身的氣質就連皇宮中的公主也有過之而不及。圓圓的風眸襯得眸中湛藍一碧,不過金釵之年便是玉頰櫻唇,嫣嫣一笑便如似春風,秀美之極。臉上雖有孱弱的蒼白,但卻更顯得她柔美如玉,笑中一窺便能曉得今後是如何風華的模樣。
早在江若容裝模作樣的開口辯解之時,我就讓琅蓉將地麵上的碎片清理幹淨。在她話落的時候,見我遲遲沒有回應,抬起頭來,剛好聽到我說的一句話:“琅蓉,你在檢查一遍,是否有留下什麼碎片。若是讓夫人們踩到了這些碎片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