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大廳時,看見江文璋,譚初珍,陶依柔,謝懷瑾等長輩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江若宜,江若蓉等等小輩也已經坐在了椅子上,細眼一看,還有方邱瑩,方邱澤。看來已經是請完安了,我從心裏唉歎一聲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整理好思緒,我大步走了進去。
我正打算請安,譚初珍不悅的說道:“現在都日上三竿了,才來請安。不知道你的丫鬟是怎麼辦事的,真不知規矩!”
陶依柔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四姑娘好大的麵子啊,這大清早就讓我們好一頓等。”
謝懷瑾聽了二夫人的話有些發怒,我看了她一眼,給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她慢慢的平靜下來,冷冷的瞪著陶依柔。
陶依柔被三夫人看的有些不自在,她訕訕的回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我仍舊不卑不亢:“父親,昨天女兒的好友到我們江家做客,昨天晚上太累了,今天琅蓉叫了我多次,我都沒有聽見,是女兒的錯,請您責罰。”我堅定的看著江文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不希望琅蓉因為我受罰。
最讓人信服的往往是真話,最具有殺傷力的往往也是真話。
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女孩子堅定的眼神,江文璋有一絲恍惚,在她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個弟弟的影子,也曾經有過相同倔強的眼神,一絲傷感油然而生。皓然,你的女兒長大了,她是個有擔當的女孩子,你可以放心了。
“自然是該罰的,嬤嬤,把家法拿來。”譚初珍撇了我一眼,看向身邊的嬤嬤淡然的說道,似乎表明她當家主母的身份。
“夫人,你身為當家主母,自然有管家的權力,可是,現在老爺還在這兒呢!至於動不動家法,還是先聽老爺的吧。”謝懷瑾看不下去了。
“大清晨的,拿什麼家法,還有完沒完?不願意讓慕知給你請安,就回你的房間去。”江文璋是真的生氣了,自己的這個發妻,總是讓人覺得愚蠢至極。
譚初珍看到謝懷瑾看出了她的心思,藏在袖子裏的指甲已經掐在肉裏。她的眼圈有些微微發紅,自己這個夫人,竟敢不上謝懷瑾這個妾!
請完安,其他人散去,我回到了西苑,小丫鬟已經把飯菜端了出來。
早餐是由碧粳粥、糖蒸酥酪,還有豆腐皮包子,水晶蝦餃。十分的豐富。
“唉,我想吃大張上次做的那菜了。”我鬱悶的告訴琅蓉。
琅蓉看著我的這個樣子,很是無奈,她怎麼能這麼能吃?
二夫人院。
陶依柔半躺在紅禪木的美人榻上,她擺弄著自己鮮豔嬌紅的指甲,眼睛不經意通過紅色的玉簾看向鋪著羊毛氈的地上。眼睛裏有一絲恨意。
原來那地上,正跪著一個女子,細心看女子雖然渾身發抖,但竟然死死的攥著拳頭,在陶依柔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嘴角還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慢慢抬起頭,眼睛裏不再有剛才的那種乖戾,而是一種可憐兮兮讓人心生憐愛的模樣。這個女子正是方邱瑩。她已經跪了兩個小時了,腿都發麻了。
本來她來找陶依柔要些銀子用。可是沒想到,剛進了屋子,丫鬟就告知她,夫人生病了,希望她在這個屋子裏為夫人禱告。
方邱瑩為了銀子,隻得跪了下去,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今天早上請安的時候,陶依柔還好好的,怎麼過了幾個小時,突然就病了,既然是病了,為什麼不去找大夫而是要讓自己為她祈禱?
突然她緩過神來:這是她的好表姨在整她呢!恐怕陶依柔已經知道自己最近在巴結江慕知,所以才如此對待自己。哼!陶依柔,你和江慕知一樣蠢,要不是留你有用,你以為我會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你嗎?在我的眼裏,沒有任何東西要比榮華富貴來的重要,所有的一切,也隻是為了我得到江家!
玉簾相隔,她看不清陶依柔的表情,但也不甘心再跪下去。:“表姨,你好多了吧?我是邱瑩啊,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
“混賬,你說誰病了,你詛咒誰呢?”陶依柔的聲音從內間傳了出來。
“表姨,是我不對,我說錯話了,我今天是專門來看你的。”方邱瑩委婉的說道。
就算自己說是丫鬟說的,丫鬟不一定會承認,自己可能還會讓陶依柔更加心存厭惡,何必呢?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拿到錢才是最重要的。
“看我?我可擔當不起,在江家誰都知道,你方大小姐已經巴結上了江慕知,我怎麼敢讓你來看我?”陶依柔裝腔作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