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衣料十分眼熟,似乎剛剛見過。我急忙將伸向衣領的手收住,放了下來,抬頭去看床邊立著的人。
果然是雲逍遙。
我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可腿這時卻一陣僵麻,我隻得再扶了床坐著。
“你這麼快回來了?”我擠出了笑問候雲逍遙。
雲逍遙卻淡淡瞥我一眼,再看了看我扶向床的手,我立即將手收了起來。
“大夫說他暫時醒不來,你這麼守著也沒用!”雲逍遙突然開口。
“啊?”我一時有些懵,再仔細一想,雲逍遙說的,該就是程元清。
雲逍遙離了床邊,我急忙動了動自己的腿,腿都麻掉了,也不知我睡了多久。就見雲逍遙向屋外走著走著,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又折了回來。
“梁老爺苦心替你備了菜,你好歹先吃過,莫糟蹋人家一番苦心,再做你的事!”雲逍遙冷聲開口。
我聽這話,也不再擠什麼笑了,也不上趕去看他雲逍遙還有什麼吩咐,隻向著剛才坐的,程元清床前的這小凳上再重重地坐了。
他雲逍遙這話什麼意思,我不識好歹,輕慢了這不知又哪裏冒出來的梁老爺?
雲逍遙還一臉怒意,背了手站著看我,我索性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就朝他做個禮,放軟了語氣,說:“是我不懂事,不知叫哪個梁老爺費了心了,隻是我這會兒不餓,當真要辜負那梁老爺了!”
雲逍遙一臉不可思議地看我,見我口氣清淡,也不打算再與他說什麼,便轉身出了房門。
我連忙去到門邊,去看那雲逍遙,就見他出了這屋門,便直直向那對麵屋子進去。不時,便有許多丫頭進了那屋,那些丫頭進屋後不久,便又一個一個陸陸續續走了出來,每個人懷裏抱了一個扣了蓋子的碟子。
我再琢磨雲逍遙剛才的話,難道這正撤下去的東西竟然都是準備給我的?
我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也不好再邁步出去將那些丫頭都攔下來。
無事可幹,我便又趴到了圓桌上,今日實在乏得很。
出門在外當真不容易,寄人籬下也實在不好受。刀疤臉一通折騰叫我心情本就糟到了極點,今日又是覺也不得好好睡,飯也不得好好吃。
雲逍遙這兩日,陰晴不定,我今天是自己的情緒都控製不住,實在再沒有閑心去照管他的情緒。
雲逍遙自打進了那屋,就再沒有見他出來。
這會兒我肚裏難受,便摸出了包袱裏的散碎銀子,將黑晶石小劍也學別人試著向靴筒裏塞,小劍在靴筒裏不住晃動,我便用紮褲腳的袋子將它輕輕綁到腿上,這麼一來,又服帖又隱蔽,果然好用。自打昨晚過後,我便下了決心,日後我一定將黑晶石小劍時刻都帶著。
“姑娘辛苦!”
我朝著守著程元清門口的姑娘輕輕打聲招呼,回身,將程元清的房門關好,便順著剛剛的來路出了這大宅的門。
我向人打聽了這城裏最繁華的地方,急匆匆順著這當地人的指引,就走去了這城裏相對繁華的街道,我要買頓飯吃。
順著那人指的路走到盡頭,拐進一個小道,小道再走到盡頭,拐了彎兒出去,果然,出現在眼前的街道上,滿滿當當全是人,叫賣聲不絕於耳。
“姑娘快來看看胭脂!”
身旁一個木架旁,站了一個老婦,這會兒正滿麵堆笑看著我。
我連忙向她擺手,我這幾日能天天洗臉便已經不錯了,哪裏還有閑功夫抹胭脂。
“姑娘可是老婆子我見過長得最水靈的人了,再稍稍塗上一些胭脂,嘖嘖……”
老婦直盯我咂嘴,我被她盯得心裏發毛,急忙避開她,就向著別處走。
還別說,走在這街上,聽著四處生機勃勃的人語,我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江府深閨小姐的日子實在憋屈,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我突然就想起自己早些時候每日上班的日子,那時候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想要什麼自己爭取,可比這日日守在深閨,想擁有的隻等上天隨機分配要好得多了。
我心裏忽湧起一股豪氣,腳步也輕快不少,隻是這時候我立即需要做的,便是找一桌好飯。
“客官裏麵請!”
小二聲音傳來,我急忙轉頭,街邊赫然是一座酒樓,紅木的門樓十分耀眼,往上看去,窗扇盡開,錦簾飄動,這一連三層竟都是這家酒樓。看來這還是一家豪華酒樓。
我一陣歡欣,轉身便向這樓走了進去。
“客官要點什麼?”
小二一邊帶我向裏麵走一邊開口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