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遙見我這麼答也不說什麼,隻輕輕歎口氣,坐我身邊。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靜坐著,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莫名奇妙地就問出了我剛才的疑惑,向著雲逍遙,我問道:“太子爺是出什麼事兒了?”
話一出口,我便後悔,唯恐又招惹到雲逍遙,不過這會兒的雲逍遙卻是出乎我意料的平靜,他轉過頭來,仔細看了看我,這才答到:“京裏派人來,剛好碰到了今日程元清毒發,那些人沒見過程元清之前的狀況,一時給嚇住了!”
我深深地點頭,原來如此,上回程元清毒發也將我嚇得夠嗆,這會兒那些人會驚慌,也不算意外。
我本想問問雲逍遙程元清此時的狀況,但是想一想,便又作罷,雲逍遙的紅瑪瑙串子,如今還在翠翠那裏。
雲逍遙卻是看了看我,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地說:“早上的事……,”我低頭沒有理會雲逍遙,雲逍遙便又兀自低了低頭,說:“是我太放肆了!”
我心裏忽然一軟,明明記著是自己先上了程元清的當,胡亂說話,也不能全怪雲逍遙。
我正躊躇間,雲逍遙突然轉了臉來,說:“你的傷……。”
雲逍遙說著,抬起手來,似乎是打算替我查看。可我卻下意識地用手擋了領口。
我如此動作,叫雲逍遙有了幾分失落,他黑長的睫毛輕輕煽動兩下,便又低了頭,裝作不經意,將他的手放了回去。
“這會兒那些大人都離開這個院子了?”我岔開話題,問雲逍遙。
雲逍遙點了點頭,說:“他們一時嚇得夠嗆,這會兒要去給皇帝寫折子!”
“寫什麼折子,寫是我們照顧不周,程元清此時已經朝不保夕,萬一將來出事,他們不擔責任?”我有些氣憤。
雲逍遙卻是輕輕笑了笑,倒一杯茶水給我,說:“不必緊張,皇帝的旨意,接下來的事,也全由我負責,他們奏章不論如何寫,程元清出了事情責任鐵定是我的,這個如何都開脫不了。”
“那怎麼辦?”我問雲逍遙。
雲逍遙這會兒似乎心情好了起來,聽我問話,輕輕笑著,看我一眼,說:“保證太子爺活下來,順利取了解藥回京,那時候,我便是功臣!”
看著雲逍遙清淡說話,我有些擔心。我見過程元清毒發的樣子,也見過雲逍遙逼毒的樣子,還有那個被我用毒饅頭毒死的老鼠,也是我親自將他裝進了盒子。
毒藥這種東西在人體內,很難保證什麼特殊時候便要碰上什麼特殊情況,程元清情況不穩定,十分危險。我忍不住問雲逍遙:“毒藥這種東西實在難琢磨,你怎麼能保證太子爺一定是安全的,萬一他哪次毒發,我說是萬一,他如果萬一有一次挺不過來怎麼辦?”
“那我隻好認命了!”雲逍遙飲一杯茶,淡淡說到。
可我卻有些急了,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毀在這種莫須有的倒黴事兒上,怎麼能有人心甘情願就攤上這種倒黴事!
“你倒是心寬!”我埋怨一聲雲逍遙,側了身繼續在床邊坐著。
卻是雲逍遙,他突然就從桌旁又走了過來,也坐床邊,壓低了身子靠近我,他的眼睛很亮,我一時猜測,他怕是要告訴我什麼秘密,關於程元清絕對不會死的秘密。
不想,雲逍遙緩慢開口,隻放沉了聲音問我:“若是程元清死了,你會不會也像老皇帝那樣,要我陪葬?”
我睜大了眼睛看雲逍遙,他莫不是瘋了?
“你先想辦法留了你的命再說吧!”
我瞪一眼雲逍遙,他可是活得不耐煩了?我遲慕知要他陪葬又如何?不要他陪葬又能如何?我手裏根本沒有拿起那把殺雲逍遙刀的力量,我橫豎左右不了雲逍遙。他雲逍遙眼前的要事,便是想方設法,躲開老皇帝的刀!
雲逍遙卻隻低了頭輕輕笑笑,不知又在琢磨什麼。
雲逍遙再問候我兩句便出了屋子,我見他的眼光在我衣架子上麵我買給程元清的新衣上掃了一眼。我也想給雲逍遙同樣買一件衣服。奈何手裏沒了資金,這會兒要是給雲逍遙買了衣服,日後我怕是離了雲逍遙,便連一頓包子都買不起了。
若是像琅蓉那樣一針一線,買了衣料自己來縫,預算似乎是夠了,可以我那技術,縫成的衣服,雲逍遙定然是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