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議便立即有人響應,隻是瞬間,我便被人提了肩膀拉起來,再像抗麻袋一樣扛到肩上。一時間,我隻覺頭暈目眩。
待暈眩的感覺稍稍退一些,我再睜眼,赫然便發覺這些人竟正扛了我爬路邊一個土梗,站那上頭,雲逍遙便能看得到我了。
遠處深林裏,人影起起伏伏,我看到雲逍遙閃爍的劍光,可是他本人,我卻時時看不真切,敵人似乎很多,雲逍遙的身形太快,我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
“嗨!那白麵後生,你先看看這裏站的是誰再傷我兄弟!”身旁一個大漢用盡了全力嘶喊。
我隻覺不妙,雲逍遙要是看到我被抓了,那必然是要分心的,如今以一敵眾,雲逍遙本就不占上風,若他再分了心,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我便咬牙,趁身旁人不注意,全力翻身,直向田埂下倒去,如今莫要叫雲逍遙看到他們抓了我,這才最最要緊。
“嗯!”我悶哼一聲,到地時雙手不能來扶的感覺萬分恐怖,這會兒,身上雖痛了一些,但踏踏實實在地上的感覺要比剛剛的下落好上太多。
“他娘的……”土梗上的大漢一番叫囂後,轉臉,赫然便見我不在身旁了,這會兒又驚又氣,竟冷笑了出來,彎腰睜大了眼睛,看田埂下正呲牙咧嘴的我。
其餘漢子也罵罵咧咧,這會兒紛紛跳下田梗,這是要再拖我上去。
我哀歎一聲,能拖得一時便是一時,以雲逍遙的功夫,多爭取些時間,沒準他便要勝了。
這回自己跳下來,倒再沒人扛了我上這山梗。剛剛隨我跳下來的漢子隨手拖了我起來,向上一舉,便叫田梗上的人再提了我衣服拉我上去。
我隻覺自己快要被自己衣服勒死,銀白的緞子這會兒叫黃沙挫得也不成個樣子。
不等我緩過氣再咳幾聲,剛剛那喊話漢子再拎了我過去,重新喊話。隻是這回,他手裏多了柄彎刀。
“我再說一遍,你快些住手,要不,你這小情人的腦袋,便要用作酒壺了!”
這漢子放狠了語調,一邊喊話,一邊就將我拉在他的身前,一隻手用力,搭在我的下頜上,將我的腦袋拎了起來,我隻覺自己的脖子此時被拉長了不少,寒風拂過,竟微微泛冷。
我努力踮腳,好叫自己的脖子能微微少受些力,脖子上彎刀的寒涼,我身體感受得清清楚楚。雲逍遙啊,我已經盡力了,為了不拖累你,我已經盡力了!
腦袋雖叫著漢子的手卡住,不得不向天仰著,可我還是努力垂了眼睛去看雲逍遙動靜,這會兒那邊似乎打鬥緩了不少,雲逍遙快要勝了。
“我真殺了她你信不信!”喊話的漢子也看到雲逍遙的勝況,有些急了,卻見雲逍遙不理他,更加焦急。我明白雲逍遙,這會兒這些人隻有靠抓到的我來威脅雲逍遙,才能勉強有勝算,不到最後時刻,他們是不會殺了我的。
“喊一聲!”喊話漢子不能叫雲逍遙有一絲的回應,這會兒轉而來威脅我,“喊一聲,叫你的情郎哥哥來救救你,快!”
喊話漢子鬆了刀,也將我仰到極致的脖子微微鬆了一些,是打算讓我喊話,叫雲逍遙停手。可是雲逍遙勝利在望,這隻是時間問題,我能做的,就是幫雲逍遙再拖一些時間。我不理會喊話漢子的言語,隻管大喘氣。
喊話漢子不斷在前麵雲逍遙的情況與我不停的喘氣之間猶疑。沒有時間了,雲逍遙馬上就勝了,喊話漢子不再猶豫,刀背輕翻,胳膊輕甩,我不禁便喊叫出了聲,溫熱的液體沿胳膊瞬間滑下,疼痛襲來。我卻急忙去看遠處的雲逍遙,他果然停了手。
“好好的,非要見血!”
身旁喊話漢子用刀再抵了我脖子,輕罵出口。我心裏也憤憤,看他們做事,分明就是一窩土匪,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落土匪手裏。
遠處雲逍遙不住地看我,我想告訴他我沒事,卻掙不開身旁人的牽製,隻得看著雲逍遙不斷前來的步子,維持一副受害人的樣子定定站著。
我看著遠處的雲逍遙,他的周圍那些被他打傷的人,這會兒竟一個個漸漸站了起來。他們提了刀,捂了傷口,瑟瑟縮縮,站都站不穩,卻漸漸圍上了雲逍遙,他們雖然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恐懼,卻是切切實實,將雲逍遙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