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一群人進來,將君以玉拖走。
長公主看著正被帶出花園的君以玉,切齒道:“不能親手殺了她,便殺了這個少年讓她後悔。”
君以玉聞言立時拚命掙紮,同時叫道:“不過是個侍衛罷了,你也要殺,真真是和聞墨語一個德行!不愧是他姑姑啊!活該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她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脫口說出了這樣刻毒的一句。不料這句話效果顯著,長公主連還口也沒來得及,便直接氣得倒了下去。
雲不歸發出一聲極低的驚呼,腳步已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立時便有許多刀刃將他逼退,眾人喝道:“不得放肆!”
聞墨語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待看清眼前情形,不禁勾起嘴角,露出個孤冷笑顏。
“將兩個都帶上。”他不假思索地說,“我最討厭的人就是長公主。看在你把她氣倒了的份上,我決定,把你從豬圈提升到羊圈。不用謝我了。”
“誰要謝你!你這——”
“堵上她的嘴。”
君以玉被人反剪手臂,用一條不知道什麼東西塞住嘴巴,推推搡搡往外走。
一行人走到花園外,便看到南昭夏垂手立於前。
君以玉心中隱約感到烈王妃和聞墨語的出現,都和麵前此人有著必然的聯係。但是以她現在對情況的了解,實在是想不通透。
聞墨語見到南昭夏,立時冷眼一斜:“你想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不會信的。”
“二皇子英明。”南昭夏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君以玉身邊,伸手將她口中的破布抽出來扔到一邊。
“我說怕她背後有人指使,所以那日手下留情……你可相信?”
“那你今天急急忙忙將我尋來,是因確認了她的身份麼?不過是個女人,你處置了就是。”
“世上哪有確認之事。”南昭夏搖搖頭,“實在是怕長公主欺負我母親,所以求你來助拳。”
聞墨語說:“你三歲小孩麼?”
南昭夏拱手賠禮。他手上拿著一封信。
“為了謝你,我截了某人密信一封。”
聞墨語伸手將信拿過來,收在懷裏。
“不夠。”
南昭夏又取出一把小刀給他。雖然是很小的刀,但看樣子就知是好東西。
“不夠。”
君以玉在旁看著,一時竟忘了自身處境,隻覺得聞墨語真夠無恥。南昭夏卻笑了:“你想怎樣,說吧。”
聞墨語回轉身,指著君以玉道:“這個丫頭,讓我帶走。”
南昭夏說:“冒昧問一句,你要帶她去哪裏?”
“回宮。”
南昭夏說:“回宮……原來你喜歡這樣發育不全的類型。失敬。”
聞墨語怒道:“誰會喜歡這樣的!大宛沒女人了嗎?”
君以玉揚眉切齒道:“我生得怎樣,和你們一點關係都——”
聞墨語冷冷道:“關你什麼事。你閉嘴。”
君以玉才明白,人家聞墨語隻會對南昭夏聊天。再無聊的事,南昭夏都可以喊著他“墨語”和他東拉西扯。但是換了別人,他隻會送一句“閉嘴”。
她再看看南昭夏:那對於她的事,他到底是怎樣的立場?
南昭夏眼角餘光已瞥到小女子那雙明亮如晴天的大眼睛,曉得她在等他表態,便會心地轉向聞墨語:“不喜歡帶回宮做什麼,看著麼?你剛才還說,不過是個女人……”
聞墨語冷眼微挑:“她剛才打了我。”
靜。
南昭夏慢慢回過頭,看了君以玉一眼。
這小女子真是太出息。她知不知道她打的是誰?
難道她父兄的慘死還不足以讓她明白,聞墨語是個怎樣的人?大宛人將他視若年少的神來敬仰,也同樣將他看作嗜殺的魔去畏懼。舉天之下,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他早知道烈王妃會幫她,也算準了聞墨語殺不成她,卻獨獨算錯了她的心性。這個烈酒一樣的小女子,她心中終還是醞釀著無法平息的仇怨。
隻這一瞬間,事情突然全都脫離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