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張鬼臉狠狠的把楊小天嚇了一跳,聽到那放肆的笑聲,楊小天定了定神,看著眼前這個一手拿著鬼臉麵具,一手拿著一根枯草瞬間就想起了是怎麼回事,這個賊賊笑著似乎破壞了自己美夢還毫無知覺的可惡的王小虎,揉了揉那懵懂的雙眸,帶著一絲孩子氣地問道:“小虎,你來做什麼?”
王小虎也不在,靠近楊小天,輕聲的說著什麼。楊小天後,精神一震,連問道:“真的?”
“那是,要不是看在你我的交情,我才不會跑來叫你。”王小虎自得的回到。
“我們是好兄弟,好東西自然要分享,這次我就不怪你驚醒我的美夢了。”楊小天一邊說道一邊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爺爺,我出去玩了。”在院子裏大聲的說了句,也不等老人回話,便和王小虎跑出了院子。
楊小天王小虎二人輕快地走著,說說笑笑的來到了村北的大操場上,這兒四周空曠,望野四處,唯中央有一被圍起的巨大石碑,綠幽幽的石碑依稀可見幾個大字。說起村北的這大操場,這其中還有一段讓人不願在提起的往事。話說五十年前,正是先帝駕崩之時,朝堂上下一片風雨,遠離朝堂的邊荒之地幸運地保留著一份祥和。大操場是邊荒諸村趕集用地,每逢集日,這裏便滿是來往的人,其中也有不少是外邦來人,身處要地的邊荒小村也比其他諸村村民多了幾分富足。
帝國鎮守邊疆軍隊駐守在遠離邊荒小村百裏外,守護帝國一方安寧,軍隊軍紀嚴明,更是主將仁厚,促使這邊荒小村的大融合,多村融合,外來人紮根於此,十幾年下來,這邊荒小村也不在是小村,隻是大家已習慣仍叫著小村,村子的安祥與富足,儼然一片塞外江南之景。
兵官遠離家鄉,駐守邊疆,保家衛國,受到百姓敬仰,不知何時起小村中出現了駐守軍的身影,本應遠離百姓之家,不得擾民驚民的帝國軍隊,以嚴管治安,防止暴亂為由,安營在小荒村村北之地,與當地百姓為鄰。
美好的社會總是在被承認和遵守的無數規則下形成,一旦規則崩潰,深藏在地底下的惡魔則會在次重現。官兵不守軍紀與當地的地痞流氓媾和,擾民滋事,從惡欺善,與山寨土匪一般不差,村北的百姓無奈隻得搬離,整個邊荒小村真可是民不聊生,處於水深火熱中。
邊荒之地,窮水猛獸,民風彪悍,隻是這千百年來,外鄉人不斷遷來,與當地民眾不斷融合,潛移默化下逐漸發生了改變,更高級的社會文明被接納,思想行為越來越契合社會,獸性與欲望被理性深埋,一切都處於一種相對平衡狀態。當有一天,這種平衡被打破,人們的理性發生了傾斜,或許一場災難也由此而來,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官逼民反,揭竿而起之事。
村裏的人,雖不像以前那般野蠻彪悍,但骨子裏的那份熱血卻不會隨時間而褪色,少的隻是一把在次打開他的鑰匙。官兵們的所作所為正如一把鑰匙,將關在體內的大門打開,洪水猛獸一湧而出。
壓迫與反抗總是相互依存,有那麼一兩個年輕人,組織了一群誌同道合的人,暗中反抗著,就這樣一個兩個四個八個,一群兩群到一個村兩個村直至滿城皆兵,這邊荒小城一時動亂,如一雙輕輕煽動翅膀,引發了一場汪洋海嘯。
強大的國家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征戰四方之時,百姓徭役,任勞任怨,更是苦上萬分也不曾有人揭竿而起,為何在這天下安定,當應是牧農漁桑的時候,百姓卻揭竿為旗,斬木為兵,與官兵舉戈相峙。
紅光四起,戰火紛紛,鎮守軍怒不可擋,新將軍一聲令下,邊荒小村頓時生出無數亡魂。鮮血浸染大地,在至親的眼前流過,活著的人心中那僅存的一點理性終於被惡魔侵蝕,泛紅的雙眸,嗜血的大刀不斷的揮砍著,直至大刀跌落靜躺在那血紅的地上。
或許是這鎮守軍多年的魚肉鄉民,荒廢了軍事,又或許是這邊荒之民過於彪悍無畏,一時間,曾經那勢不可擋,所向披靡的帝國軍隊如蛀蟻之堤,一潰千裏,數百士兵永遠埋骨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