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開始的生活(2 / 3)

“對啊,你一直就隻愛小妖。那你還記得我也愛你嗎?”

“你喝醉了,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我起身,拿起背包準備離開。我當然記得於依也愛著我。初中畢業那個晚上,她叫我陪陪她,我轉身離開時她說了這三個字。我想這或許是因為小妖,因為她比小妖各方麵都優秀,她隻是想在愛情方麵也證明她比小妖更具有吸引力才對我說出那三個字,就算如此我也從不否認她和小妖的友情。高考完後的那天,小妖回家後,她擋在我前麵,說了同樣的三個字。這次我才意識到或許她是真的愛我,可我依然離開了。但現在的離開含義不一樣,因為現在的於依不一樣,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就算被我拒絕也會裝作坦然無事,繼續和我們玩鬧,繼續小心翼翼維護和小妖友情的於依,她會歇斯底裏,會痛哭流涕,會變得讓我陌生。

“不準走。”於依將我推倒在沙發上,坐在我身邊,靠近我,燈光耀眼的照進我的雙眼裏,我看不清她眼裏的挑釁,“為什麼跑?害怕嗎?害怕背叛了小妖嗎?”

“你瘋了。”我一字一句的對著於依說。

於依身上濃烈的香氣愈加強烈,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能散發出這種誘惑?“我不愛你。從前不愛,現在不愛,今後也不會愛。”我對上她的雙眼,語氣堅定。我從來就沒有愛過她,我和她一樣都是為了維係她和小妖的友情,所以即使拒絕她,即使明白她對我的不同我也表現的自然,小妖喜歡她,她是小妖最好的朋友,那麼我就有義務維護,就這麼簡單。

“你再說一遍。”

“我不愛你,從前不愛,現在不。。。。。。”

忽然嘴唇一頓溫熱,誰的手指探進我的衣襟,我有些發愣,於依的臉離我太近,近的讓我覺得恐懼,胸部放肆的抵在我的身上,舌頭不停的想撬開嘴唇,氣溫蘊熱,我回過神,渾身湧上的一陣惡心感,猛然將她推倒在地上,發現她居然哭了。

“我走了。”我拿起背包,經過她身邊,她一動不動,眼淚哭化了她的煙熏妝,黑色的眼影順著臉頰流下。

“我哪裏不如小妖。成績?長相?性格?人緣?還是僅僅因為你先遇到的是她?現在她不是離開了,你還在那裏守護什麼?你就不能把我當做小妖嗎?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嗎?”於依重新起身,對著我,肩膀微微聳動,努力忍住細微的啜泣聲。她慢慢脫下衣服,露出黑色的內衣。“這樣也不行嗎?”她一步步走近我不停地問著,眼裏滿是淚水。“這樣也不行嗎?”

“不行,穿上衣服吧。”於依站在離我兩米的地方,一臉的不可思議。啤酒瓶滾動一地,妖豔的紅色沙發上發出的猛烈喘息聲漸漸平靜,能清晰的聽見時鍾滴答滴答的響動,就算世界停止轉動,我依然能聽到時間的流逝,匆匆忙忙。

我撿起地上的外套,單手遞給了她。

“對我而言你隻是小妖的朋友。”我打開門,“對了,小妖說過,最珍貴的東西要留給最愛的人,不知道你是不是這樣。”說完,我笑了。我真心實意的笑了,我想起了小妖說這句話時的場景。她像個嬰兒一樣,麵朝向我,躺在我手邊,輕吻我的嘴唇。她有點緊張的說,蘇喃,如果你要,我就給。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想給我最愛的人。我笑笑摸著她的頭,緊緊摟著她,直到她睡著。我發現如果你愛著那個人,不會想要做什麼,就算她躺在你身邊,就算她的身體是那麼溫熱,你都隻想要簡簡單單抱著她直到天亮,等著她醒來,一臉倦怠,睡眼惺忪的對你微微一笑。然後你說一句醒了?

我走出公寓,重新回頭看了一眼於依的家。燈光仍舊亮堂,拉上厚重的窗簾也遮蓋不了那裏麵的張狂。我在小賣部買了一瓶水,喝了一大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尋思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於依一點點蛻變得如此嫵媚和明目張膽,大學期間?畢業以後?還是小妖離開後?原來我腦中所有關於於依的圖像都隻是因為小妖,因為她倆時常在一起,因為在我眼中除了小妖以外其他都的人和物都隻是過眼而已。

我有些懊惱自己,明明知道在於依說出“我家”兩個字的時候氣氛是多麼曖昧仍舊和她前往,難道隻是因為從她嘴裏聽到了小妖兩個字就感覺到我還有義務陪著她嗎?況且她的親吻和撫摸確實激起了體內的躁動。我又大大的喝了一口水,繼續向前走。今天以後,我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吧。我順著零星的路燈燈光,朝回家的路走去。長長地路讓我總覺得自己應該思考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自己該思考些什麼。我有些漫無目的的生活,沒有夢。在我還年輕,充滿憧憬和想象力的時候,我對未來做了很多規劃。去廣告公司上班,和小妖租一間不大的房子。認真做幾年上班族,等存夠了錢就去旅行,我們開著自己買的小車,開到哪裏停到哪裏,哪裏就是家。不受世俗的束縛,不管社會的現實,他人的富裕都與我們無關,我們隻要順著一路的風景,照很多張照片,寫很多的遊記,告訴親人和朋友我們旅途的快樂,從開始到最後的死亡,就足夠了。

我將喝完的空瓶子扔進垃圾桶。這座城市的夜晚總是充滿了金錢和欲望,興奮的歌曲隨著門的開關斷斷續續傳出,燈紅酒綠,一夜惆然。吸著煙,蹬著高跟鞋的女孩與拿著玫瑰花,四處奔走的女孩形成了鮮明對比。那些在家裏抱著孩子,對著妻子說著情話的好爸爸現在也變成了滿臉□□,滿嘴□□的男人。會不會再很多年以後,我丟棄了現在雖偏執但幹幹淨淨的樣子,拍著大肚腩,惡心的穿梭於社會這個大染缸裏。

如果不是電話鈴聲,我還可以睡上很長一段時間。我摸索著床頭櫃上的電話,聲音沙啞的問道:

“誰呀?”

“我!你怎麼還在睡啊,你不用上班了!”電話內傳了的聲音明亮,隨便。

“辭職了,有事嗎?掛了。”我不在意,問道。

“辭職?,等等,別掛,下午去打球吧,老。。。。”

不等對方說完,我已經按了紅色的按鍵關機。翻過身,蒙住頭,繼續睡。可是剛才的電話讓我睡意全無,我翻開被子,起身換衣服。牆壁上的大鍾顯示12點30分。我扭扭脖子,拉開窗簾,太陽猛然透過玻璃射進屋內,晃得我用手揉揉雙眼。我重新開機,翻開剛才的已接電話,和猜的一樣,是王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