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照進女生宿舍的落地窗,打在女孩兒稚氣的臉上。有點承受不住陽光的刺眼,她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小的宿舍——人去床空,迷迷糊糊地想起舍友們臨走前拉拉被子催促她起床,卻被自己的呢喃聲打發走了。
“今天的陽光好燦爛啊~”
掙紮著從被窩裏爬出來,迎麵撞上晴朗的好天氣,起床氣頓時煙消雲散,再看表——7:20,驚得她從床上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打理好自己——白襯衫,黑色校服褲,帆布鞋,抓起書包就匆匆往外跑,書包上掛著的蠟筆小新帶著一臉欠扁的笑容隨著她的奔跑晃蕩著。
當然,路過食堂時當還是不忘買一個香噴噴的肉包子,才心滿意足地朝教室進軍。
踩著上樓的台階,她開始尋思——今天是哪個老師值班看早讀課呢?
如果是剛畢業的英語老師小陳,那麼隻要裝著跑得氣喘籲籲,慌慌張張地打個報告,必會得到她寬容的微笑,然後還能大張旗鼓地在早讀課上就著牛奶啃包子。
但如果碰上凶巴巴的數學老頭子就慘了,包子和牛奶都要藏起來,不能被看到,還要撒個小謊說昨天解一道數學題解到深夜才睡過了頭。呃,不對,這個借口用過了,那麼就說是回去拿數學作業了。
假如碰到的是老班高sir,那麼——
挨一個爆栗之後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正想著,人已到了教室門口,鬼鬼祟祟地探一下腦袋——講台上沒人,心裏大喜。
居然碰上了最好的情況——值班老師沒來!
嘿嘿,天助我也。她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忽然後腦上的馬尾被人抓住,輕輕往後拽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果不其然——
“舒揚同學,麻煩下次起早一點,給班上的同學們樹立下榜樣,行麼?!”一個膚色堪比開封府尹包青天的男子厲聲道,他就是舒揚的頂頭上司——班主任高sir。
“行,行!”被揪著馬尾的舒揚忙護著腦袋,生怕對方立刻給個當頭爆栗,手上提著的包子在老班的麵前晃著。
“又要在早讀課的時間吃東西?”老班“意味深長”地看著舒揚,希望她能從自己的目光中得到愧疚感。
可惜舒揚同學臉皮比較厚,絲毫沒意識到老班的良苦用心,一聽老班不讓她吃早飯,就捍衛起自己的“早餐權”:“這是我的早飯!!!少年兒童是不能不吃早飯的哦!所以,你不能這麼摧殘祖國的花朵啊。”
“就你?還祖國的花朵?頂多是枯枝敗葉。”老班心想這丫頭臉皮真夠厚的。
“是花朵!”舒揚大聲糾正道。
“好,那麼花朵同學,你看看,在你的帶領下,我們班的早讀課已經變成了早餐課了。”老班把舒揚揪到窗戶前,隻見班裏的同學個個都拿本書擋著臉,私底下偷偷享用早餐,整間教室裏彌漫著飯團、包子、油條散發的饞人香味。
“那——那老師就順應民心吧。”她諂媚地笑道。
老班略帶惱怒地舉起手,似乎準備給她來個當頭爆栗,舒揚敏捷地往後一退,說:“老師,您不能體罰學生啊。暴力是不對的!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啊。”
老班笑了笑,鬆了口:“進去吧。”
舒揚如獲大赦,正要進門卻又被叫住。
“上回天儒的保送考試,成績出來了。”
“我沒上,對吧?”
背對著老班,舒揚平靜地說道。
老班“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不過沒事,中考還有機會。”
“我就說嘛,額外的兩個月假期可不是那麼好拿到的。”她回頭燦爛地笑著,歎了口氣,誇張地將眉頭皺成了“川”字:“好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