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頂樓的辦公室,正在召開股東大會。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鍾。王致燁從助理手裏接過手機,正好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他看見屏幕上閃動的“琴怡清”,不耐煩地點了掛斷。想起待會回去就可以看到那個小家夥,臉上不禁綻開一個笑容。
“王總。”鄭助理站在一邊,欲言又止。
“說。”
“今天林小姐回了一趟學校,後來就不知去處。”
“不知去處,”王致燁笑了笑,隻是那個笑容在助理看來宛如撒旦,他將手中的文件夾砸到助理臉上,大聲吼道:“那就去找啊!”
林且閑消失第一天:
雲州市被翻了個遍,所有的酒店旅館,各個路口的攝像頭都被調了出來,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雲景別墅的所有地方也被翻了個夠。除了她的隨身背包,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絲毫未動。那些衣服鞋帽,還有她的課本,都整整齊齊地碼在原位,仿佛她隻是出了趟門,沒有回來。
“老板,說不定林小姐隻是在同學那裏借宿了。她的那部手機上麵有定位軟件,要不去查一查。”
“你看她開機了沒有。”
電話撥打了一整晚,都是關機狀態。
王致燁站在別墅的臥室裏,臥室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床單被罩都換成了新的,幹淨地就像酒店的客房一樣,仿佛昨日的旖旎隻是一場夢,從未發生。阿姨上來正要說話,然而看到他的那副表情,突然心裏一咯噔,悄悄地回到了樓下屬於自己的廚房裏。
林且閑消失第二天:
下屬們在火車西站裏一個便利店的監控錄像中看到了林且閑的身影。她帶著一頂鴨舌帽,背著包,買了一包煙和一盒巧克力。
同時也在附近的銀行取款機的攝像頭出現了她的身影,用的是王致燁給她辦的那張卡,取走了五千元現金。
下屬彙報的時候,一份同城快遞也到了他的手上。王致燁拆開紙袋,裏邊是一張啃得起的餐巾紙。折得平平整整。一側寫著一封短信,另一側,畫著一個敞開了門的空蕩蕩的鳥籠子。
那是她的字跡,短短的幾句話:
“謝謝您,帶我認識的了成人的世界
謝謝您,喜歡我年輕的肉體
隻是青春的歲月那麼短暫
能不能讓我保留幾年自由的時光”
王致燁將紙巾握成一團,狠狠揪住,牙齒用力地咬合在了一起,過了許久,他深吸一口氣,將紙巾攤開,重新折疊好,認真地放回紙袋裏。
“告訴他們,不要找了。”
林且閑消失第二天的傍晚,那些城市各處突然遊蕩的人群也如潮水一樣退去。一趟雲州出發的火車到達了西安,一個高個子戴著鴨舌帽的女生坐上了一趟開往內蒙的車。
王致燁在辦公室坐了一整晚,他翻的手中有拿著一疊厚厚的照片。
最上麵一張是一個吹著泡泡的女孩,雖然戴著帽子,不施粉黛,然而她精致的眉眼,細長翹起的睫毛卻精致地美不勝收。
第二張是她喝水的照片,下巴抬起迎著陽光的臉上滑落的汗珠就像是一顆鑽石一樣熠熠生輝。
第三張是她靠在吧台上,手裏拿著一杯雞尾酒,麵無表情地看著台上,在她身後,是喧鬧的酒吧。
第四張,是她兩眼無神地坐在噴泉前麵。天色很暗,不知是臨近夜晚還是將曉日未出。
……
最後一張,明顯是舊照片的掃描版,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抱著一個皮球,笑得無比燦爛。
外麵天已經大亮,安靜地大樓突然又活了過來,燈光一束束亮起,急匆匆的人群從各處湧入這棟大樓中。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董事長,向華事務所的陳律師過來了。”
“讓他在會客室等我。”
王致燁將相片放進保險箱,鎖好,這才發現全身僵硬。他喝了一杯咖啡,才緩步走進了會客室。負責他死人問題的陳律師看到他進來,連忙站了起來。
“鑒於簽訂的婚前協議,金鼎、今世集團完全歸您一個人所有,這一點沒有疑義。其他的主要是您和夫人名下的房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