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應該叫上楊譯啊,你不是叫了盧霜嗎?唐曉凡在電話線那頭嚷道。
現在是五年級下學期期中考試結束後的星期六下午,我和唐嘵凡正在商量著明天野炊人員的名單,明天是我十一歲的生日。
拿不定主意的心如懸吊在半空中的臨死之人一般備受煎熬,我為難的問,必須這樣嗎?
唐嘵凡偏離重心說,人多比較熱鬧嘛。
我望望床頭那一堆期中考試複習遺留下的書籍,暗自祈禱,明天可千萬別發生什麼讓我頭痛的事啊!~_~
早上七點,我提溜著一大堆“野炊必需品”,早早地來到了集合地點——我家東方花苑的大門口。
沒過多久,潘飛飛、王波、呂伊、於翩這一群我的好同學就出現了,他們很夠意思地接過我手中的“野炊必需品”,塞給我一大堆禮物。
再後來,唐曉凡和吳默翰來了。
唐曉凡丟給我一個超級大的電子狗,笑嘻嘻地指著那電子狗說,吳默翰說我長得和這玩意兒一樣可愛,我一看,真挺像的,就把自己買下來送給你了。你看我對你夠實在吧,怎麼樣,連身材都一樣好哦。
聽了這話,大家早已經笑得前撲後仰,她還一個勁問我。
我摸摸電子狗的鼻子,裝起一副打量她的模樣,認真地說,你好像還沒它可愛哦,身材嘛,肉稍微多了點,你得減減肥。
大家又是一陣暴笑,盧霜老遠就朝我們揮了揮手,喊,什麼事這麼開心啊?旁邊的楊譯也是神采熠熠。
唐曉凡看看他們,努努嘴,報複地開玩笑,你看這對可愛的絕配來了。
我臉色一陣難看,呂伊趕緊過來打圓場,對唐曉凡說,閉上你的鳥嘴吧,哪有你和吳默翰絕配啊。剛說完,唐曉凡就朝呂伊追了過去。
盧霜很親熱地握著我的手,遞給我兩盤CD,一盤鋼琴曲,一盤民族樂曲。楊譯送給我兩本圖文並茂的書,分別是芭蕾舞劇《睡美人》和《吉賽爾》。
我看看吳默翰,心想那小子沒有禮物嗎,心裏泛起一陣失落。
吳默翰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悄悄走到我的身邊,貼著我的耳朵說,禮物放在你家大院門口的保衛室了,回家的時候再拿。
我好奇地想著這份神秘的禮物,沒搞明白自己今天的有點反常。
半個小時的車程,半個小時的山路,把我們帶向了“歡樂”。
不知深秋季節的此刻,無人問候的此處,是否會因我們的到來而稍感欣慰?
四周的山路邊突兀著奇形怪狀的大石頭,有的石頭上明顯的留下了野炊過後的痕跡。大樹也已有一派幹枯,有幾許落葉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踩上去發出窸窸窣窣清脆的聲音,如同一曲哀樂。隻有山頭那一簇簇楓葉,呈現著高貴孤傲的姿態,擺弄著優雅的豐姿。
四周是一片倦人的親切,雖然這不是個賞景的好時節。
找到一個幹淨的地方擱下蔬菜水果飲料零食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往高處走了幾步,發現我們處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放眼望去,底下是我生活一年多有模有樣的小城市——我可愛的廣安(□□的老家)。
不知道出於什麼情結,我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堵,很想發泄一下隱忍在心底多時的感情。我用手在嘴邊環成話筒狀,朝著山底下的那座城市大喊——我愛你們!那洪亮的聲音在山間久久迂回,沒有散去。散在各個角落的他們也大笑著對我喊,我們也愛你。
哄笑一陣,我頭頂上邊的吳默翰瘋狂地大叫——城民們,你們聽著,今天是我們李婺公主的生日!吳默翰很激動,聲音有一些扯裂,但仍舊動聽。
在我們吼成一片的時候,幾個農民扛著鋤頭從我們身邊走過,好奇地看了我們兩眼說,城裏人怎麼連小孩都這麼野蠻的!(他們說的是地道的土話,大概是這個意思)我們愣了一下,在他們還沒走遠的時候,很使勁地點頭,然後又狂笑成一片,比鬼哭狼嚎還恐怖。
巡視了一圈半山腰,發現離我們這個“亂石崗”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型的水庫。水庫的水清澈見底,能看到很多可愛的小魚在裏麵自由自在地遊動。
隔著幾米的地方有一條小水溝,一條滿是稀泥的泥溝。聽王波說,泥溝裏或許有滑溜溜好玩的泥鰍。一聽這個唐曉凡兩眼冒光,腦子裏想的什麼不言而喻。我好笑地衝唐曉凡喊,又想什麼呢!你把他們叫過來,一起談談心啊。唐曉凡撇著嘴嚷,他們男孩子才不樂意什麼談心呢!我說你想辦法叫他們過來啊。
當他們都聚過來的時候,我指指點點的一副當家大廚的模樣,認真地說,今天這頓飯,每個人得做出一樣菜來,我們九個人九個菜。材料很齊全,不必擔心,如果實在不會做飯,可找人自由搭配,隻要有九個菜就可以。咱們先得商量一下這事,免得等會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