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鳳璃哪裏知道,酒千前世身為殺手,本身就是生長於黑暗之中,自然比起平常人更能適應黑暗。酒千雖然不會看的清楚,但是卻可以依靠周身的感官,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環境。
他們此刻正在林間穿梭,偶爾一兩枝樹枝輕輕的刮起她的衣衫,而後,慢慢的劃過,寒風越來越凜冽,卻少了在剛剛飛行時候的淩亂感。外圍處,樹木稀稀朗朗,擋不住狂襲而來的各股冷空氣,形成一股亂流,那時候,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衣衫有一定程度的上懸而飛。
而此時,風依舊淩利的刮著,卻隻來自於一個方向,他們的正前方。說明,他們已經到了樹林內部,風已經被阻擋得差不多,迎麵而來的風是因為他們過於快速的緣故。是以,她覺得自己的衣衫,青絲全部都朝著身後繚繞開來,漫天飛舞著。
忽然,鳳璃在空中頓了一下。
酒千以為目的地到了,正要開口詢問。
一種失重時的惡心感覺突然湧上心頭。
他們正在下墜,目的地不知道是何處。閉上雙目,酒千隻能感覺到腰間的那隻大掌滿滿的摟得更緊了。
墜落了一段時間,酒千忽然覺得他們在打滾起來,而且是在地上滾動。到了!張開雙目,果然,地道裏,一塊腦袋大小的水晶正安靜的躺在地道的一個角落。而她,則是倚在鳳璃的懷中,他將她護的很好,不但人沒事,就連身上的夜行衣也未曾沾上半分泥土,心中甜蜜絲絲暈開。
而他,卻因為抱著她一起墜落,又做了那個墊底的,顯得有些狼狽。衣衫沾了不少泥土,發絲也被風吹得淩亂,衣服的一角也翻了開來。
“阿璃,來,我扶你。”走過去,準備將他扶起,可是他卻伸出一隻手,指向了她的身後。
回眸一看,原來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放著一把備用的輪椅。原來如此,她還真是腦袋短路,竟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弄不明白了。
起身,先把輪椅安放好,而後扶起鳳璃,坐了上去。輕輕的為他拍了拍黑衣上的泥土,緩緩的推著他朝著前方而去。
一路上,相對無言,卻有一抹溫馨在他們之間慢慢散發。
他總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寵溺著她,平平淡淡,卻一點一點的融化了她的心。
地道的盡頭,是大將軍府少將軍司徒雁的臥室,這是酒千沒想到的。
所以,當她將鳳璃推至一旁,等不及鳳璃開口阻止的時候,便猛然運功,朝著頭頂處的玄關拍去……
“砰”的一聲傳來,司徒雁刹那間掙開了雙目,正要四處打探哪裏有毛賊竟然在他將軍府橫行,還弄出這麼大的聲響。然,他卻覺得自己的身子似乎飄了起來,瞬間回憶起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頭,仰起,一抹白色躍入眼簾,且快速的朝著自己靠近。
完了,他的鼻子要遭罪了。
此刻已來不及挽救,他直直的就朝著上方的屋頂撞了上去。然後,結結實實的再次反彈了回來,他知道下方已經空了,他在快要落回去的瞬間,顧不上鼻梁之痛,身子猛然一個外翻,朝著床邊滾了下去。
“該死的鳳璃,你就不能輕……點嗎?”起身朝著床下方的洞口就是一頓罵,但是一動氣,便輕而易舉的扯動了臉上的器官,鼻子疼痛得更加厲害,他隻得轉低了音量,手,小心翼翼的捂著鼻子。
下方,聽見了司徒雁不正常的咆哮,酒千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鳳璃,一臉的無辜。
看了看一臉無辜的酒千,鳳璃直覺得好笑,所以那眸子便眯了起來。薄唇輕啟,緩緩而出。
“我還來不及告訴你,地道的出口是雁的床。”身子仰臥在輪椅中央,一雙手閑散的搭放在椅子兩側,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閑點著。
“啊?”那,剛剛司徒雁的尖叫是因為她的一腳,將他給踢飛了。
“下去幫我把死鳳璃給抬上來!”命令的口氣,朝著被自己呼喚而來的人叫囂著。幾個人站在床後,一臉的看好戲模樣。隻有熾和煉身形竄出,朝著床下的洞口一躍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