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陛下,見過各位考官。”溫文爾雅,一直是酒旭澤對外的形象,誰也想不到他,司徒雁,鳳璃在私底下是多麼的聒噪,你來我往,玩陰險算計,樂此不疲。
“阿奇,把大盒子的杯子發給各位大人,小盒子給我。”酒旭澤朝著身後左側的男子伸出手,輕聲吩咐著。
黑衣男子聞言,將右手的小盒子遞給了酒旭澤,而後去打開大的盒子,取出了一套透明的杯子。
“是夜光杯!”
“天啊,六個夜光杯。”
“是呀,還都是上等貨色。”
唏噓,在座的人不少都是高官富賈,對於酒,經驗頗豐,對於杯子,自然也略知一二。夜光杯,在墨翎大陸乃是奢侈品,就連皇帝的國庫裏,也不一定舍得隨手拿出這麼些。
然,此時此刻,酒旭澤竟然如此大手筆的一下子拿了六隻出來。說不讓人驚奇,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最驚奇的何止於此。
手,捧著小巧玲瓏的木盒子,朝著那鋪就著錦緞的台階,一步一步踩踏而上,每一聲,都穩重而踏實。咚,咚,咚……一聲一聲,伴隨著人都心跳節奏,響徹天際。
不是無心,而是有意。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腳下的踩踏之聲,停在某個人的耳朵裏就像那來自地獄的修羅之聲,呼喚著他的靈魂。
鳳璃側耳傾聽著酒旭澤腳下的節奏,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視線,望著坐在位置上瑟瑟發抖的酒青易,內心為他歎息。誰叫你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去得罪千兒,加上你們兄妹以前的欺負侮辱,新仇舊恨,他們兄妹現在不折磨得你們倆心髒衰竭,怎會鬆手呢?
酒青易心裏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如果,如果事實被揭開,那麼欺君之罪,他,該如何承受?
越想,心裏的血脈越是噴張的厲害,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心髒就快要裂開的時候,耳邊那魔音終是暫停了去。
木盒子,被酒旭澤輕輕的放到了鳳瑞麵前的桌案上,兩隻手,扶著木盒子的蓋子,緩緩的朝著自己這方翻了……開來。
一抹明媚的光輝立馬晃到了鳳瑞的雙目。接著那眼裏,便滿是詫異神色。
“白玉夜光杯!”這,這隻杯子不是被父皇賜給了鳳璃了嗎?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酒旭澤的手中?
“想來陛下對這隻杯子並不陌生了,這隻杯子,是璃王爺送給草民的。”小千那鬼丫頭還真是舍得啊,看看陛下這模樣,就知道這杯子,定然是無價之寶,而且還是先皇賜給鳳璃的,她竟然唆使他拿出來給他參見比賽。
鳳瑞心中的震驚還來不及消化,酒旭澤便拋出了第二道驚雷。
天,他竟然將父皇賜給的白玉夜光杯這麼輕易的就送給了他人。要知道,當年他宵想這隻杯子,想的可是睡不著覺了。偏生父皇偏心,在得到這輩子不久之後便將它賞賜給了第一次出征便大獲全勝歸來的太子鳳璃。
此時,酒旭澤用它來盛酒,是否代表著這隻杯子將會為自己所有。
接著,酒旭澤再次返回,取走了阿風手裏的小木桶,直接走到了鳳瑞的身前。揭開了木桶蓋子,傾倒出跟酒青易同樣味道的葡萄美酒。
不過,仔細聞之,鳳瑞還是發現了其中的區別。
這一杯酒,雖然也是葡萄酒,但是那酒味似乎較之酒青易的那杯濃鬱了許多,而且色澤也清亮的不少。顏色不再是淡紅色,而是深紫色的。
倒好了酒,阿風也準時出現在了酒旭澤身後,端走了那剩下的葡萄酒,去給台子上的那六個人滿上。
酒旭澤並沒有倒完酒就了事的離開,讓鳳瑞自己獨飲。反而在鳳瑞詫異的目光中,端起了那隻珍貴的夜光杯,橫在了鳳瑞和太陽的中間位置。在鳳瑞的角度看來,那杯中美酒恰好折射到那明媚的陽光,然後朝著周圍成傘狀分布,儼然一把紫色的巨傘,籠罩著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