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你可還記得當初酒千在下麵求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看來你還是沒有好好體會,那你就下去再體會一次吧!”一個猛踢,酒容再次回到了酒池裏,繼續撲騰著雙手,拍打著本就不平靜的池麵。
這一次,酒千沒有再站在旁邊冷眼旁觀,而是慢慢的將腳步移到了酒池的最邊緣,朝著不斷忙碌的酒容幽然啟口。
“你恐怕不知道,酒千早在你推下去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而我,隻是一個附身於酒千身上的幽魂。當初就是因為她被你推下去,魂歸九泉,我才能夠借屍還魂的。這個酒池不但是酒千的葬身之處,更是我蝴蝶的重生之境。酒千離去之時,雖為讓我替她複仇,但是你一次次的加害,卻惹急了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什麼?她聽見了什麼?她不是酒千?
不,她一定是幻覺了,才會聽見了如此不真實的話。酒容的腦中,一片混沌,記憶的碎片一點一點的清晰了起來,順著酒千的話,慢慢的印證了一個事實。
“你沒發現,自從從池裏被撈起之後,你遇見我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嗎?那是我有意避開你,不想被你看出端倪,也不想讓你欺辱。你沒發現,從那之後,酒千是廢物嫡女的名聲似乎越發的響亮了嗎?那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希望跟你一樣,淪為酒沐白攀權附貴的棋子。如果不是寧染鳳的從中作梗,建議將我賜婚給璃王,說不定這輩子咱們倆的人生都不會有交集,也不會走到今日。你做過些什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怕我奪走鳳瑞,你讓穆楓來追蹤我,企圖將我侮辱,害我和阿璃掉進山洞,差點摔死。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說完,一把撈起了酒容。
“啊……好痛啊,我的臉好痛啊。”這個時候,酒侵入了血液裏,酒容的雙頰越發的紅了起來,猩紅的傷口很是猙獰。雙手,還在不斷的撓著,慢慢的破壞了紅杏的美感。本來答應煝要保留這幅畫的,但是酒容必須死,畫,自然保存不下來了。
其實,臉忽然便得火熱疼痛,不是沒有原因的。剛剛酒千站在池邊,手,曾經朝著池裏輕輕的晃了一晃,一瓶無色無味的液體,混進了酒裏。
“千兒,救救姐姐。”不顧一切,現在的她隻想要平複臉上的疼痛,什麼都不想,什麼都可以不要。
“救你?若我還是原來的酒千,或許會念在血肉之情上心軟救你一命。但是可惜,她已經被你殺死了,現在的我,隻不過是個借宿於她體內的幽魂,對於你,別說血肉之情,就算是一同生為的人的同情都沒有。”
“不要,千兒,你救救我。”捂著疼痛的臉,卻總是忍不住去撓,又痛又癢的感覺,折磨著她的心髒。
“不是我不救你,你知道了太多了,已經晚了。你,去死吧。”
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細小的瓷瓶,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蓋子。裏麵立馬冒氣一股白煙,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微微的轉開了自己的頭,避免吸入而受傷,眼睛卻看著酒容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染上嗜血的笑意。
“哧啦……”液體,淩空而落,滴在了酒容那單薄的褻褲上,瞬間,衣衫被腐蝕成泡沫,液體沾染到了皮膚上。
“啊……這是什麼東西,我的腿,我的腿,啊……這到底是什麼?”淒厲的慘叫響起於酒家的酒窖之內,慘絕人寰。酒容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不知名的一點點如雨滴般的液體滴落到自己的腿上。然後,白色的絲綢褻褲,竟如蟬翼般脆弱的灰飛煙滅,那液體卻依舊保持原樣,朝著自己的玉腿而去。
當液體接觸到皮膚的那一瞬間,一股白煙迅速騰升而起,而她則感受到了來自腿部的劇烈疼痛,驚聲尖叫。然後,更驚恐的事情發生了,那液體所過之處,自己的血肉竟然蕩然無存,就連骨頭都化為了一灘泡沫。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不是人,不是人啊。
“啊……酒千,你不是人,對,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來自地獄的魔鬼……”蝕骨之痛,闖入大腦,讓她無法壓抑來自身體上的疼痛而大呼出聲。